一行人转到夜市最里面,打头的林望月脚步一顿,停在一个小摊前不走了。
人潮汹涌,挤来挤去。四个人都跟着她的步伐,也一齐定在小摊前。
这摊位卖的是一些小饰品,有香囊剑穗绢花等等,因为东西太多太杂,整个桌案上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大片,堆叠成一座小山。
林望月嫌弃地伸手翻了几下,翻出来几个香囊。香囊穿了细绳,用浅色的绸缎缝制,里面装了安神的草药,清香四溢,挂在脖子上别有一番趣味。
“这两个我要了,”她挑挑拣拣拿了两个,付了银钱,转头向宋青岳道,“师弟,等我给你改一下花样,到时候我们俩一人一个。”
唯独一个花满情被她排除在外,视若无睹。一时间场面变得似有似无的尴尬。花满情默不作声,只低垂着眼眸掩盖情绪。
姬行玉漠不关心,捉着檀慈的手来玩。全场只有檀慈脚趾扣地,真情实感地替所有人尴尬。
宋青岳无奈地出声阻拦道:“师姐……”他想说些什么,余光瞥了一眼情绪不高的花满情,再看一眼林望月。
他顿了顿,强颜欢笑道:“那我也给师妹买……和师姐买点什么吧。”
他磕巴了一下,飞快地加上了师姐,勉强圆了过去。
檀慈心头一跳,暗道宋青岳是个蠢货。这几天这三个人的纠葛她也看明白了,无非是两女争一男的戏码,宋青岳在师姐师妹间摇摆不定。
按照林望月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应该是先来的人,中间与宋青岳分开了一段时间,而花满情则是后面加入的。而最关键的当事人宋青岳,看起来更想两个都要。
白月光与朱砂痣,他哪一个都不想放手,只有两个女子互相为难较劲。
林望月可不吃他这一套,一听这话怫然变色,冷笑道,“不用你给我买!你想给她买东西,用得着拿我做幌子吗?”
“我回来这么多天,你头一次提起来给我买东西,是因为心心念念我没给她买,当着外人落她面子,你心疼了,所以可有可无地带上我一起送个东西,有意思吗!”
她这番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宋青岳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摊主见状惴惴不安,生怕砸了生意,站在桌子后不敢开口。檀慈递过去几贯铜钱,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别管他们就好。”
他这才安下心,感激地推过来一大把小玩意儿,“檀小姐,还是您和城主一样心善。这些东西您瞧瞧,有中意的直接拿走。”
檀慈笑了笑,随便挑了几朵绢花和一些不值钱的珠子。她想着没做完的花枝少点东西,用绢花来补充,又想着给自己和姬行玉编点手串。
那边厢林望月越说越委屈,已经红了眼圈,强忍着没落下泪来。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比又哭又闹的模样更加惹人怜爱。
宋青岳心中越发内疚,笨嘴拙舌只唯唯诺诺地嗫嚅道:“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望月一气之下扒拉一把摊位上的物品,又翻出来三条剑穗。她看也没看,随手一人一条,扔给宋青岳和花满情,最后一条留给自己。
她先给的花满情那条剑穗五颜六色,上面的平安结编的歪歪扭扭,底下的流苏也分别挂了几颗小小的玉珠,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因为结扣太过粗糙,甚至有点丑。
给宋青岳的剑穗,倒是规规整整的正红色,不是特别出彩也不像花满情的那般丑。
林望月赌气道:“我们三个一人一条剑穗,也别说我故意不给她了。我全都给了,你们两个也得全都给我绑在剑上。谁不绑可别怪我兴师问罪!”
她哂笑道:“这样你满意了吗?师弟?毕竟您二位可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还全是剑修,到时候再练个情意绵绵剑。”
“师姐……”宋青岳皱起眉毛,像是察觉她情绪失控,无奈地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