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音一落,柳柔的父母便是慌里慌张的噗通一跪,语无伦次的说着方才是他们说了谎。
胡乩一听,眸光顿时由惊讶不解转成了阴狠,这柳柔父母一翻供,他今儿再巧舌如簧也是在劫难逃了,即便是他与柳柔并未有男女之事,但他行了囚禁之事是坐实了,再加上柳柔的证词再加上那一只只盛有姑娘处子血的玉瓶,他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不过……
胡乩暗地里扬起唇角,却并未言语。
陆归舟那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还好,他的计策成了。
陆归舟收敛心情,抬眼问胡乩:“即便是旁的姑娘自愿做了圣女,这柳柔却非是,你且说着你庙里的圣女皆是自愿,如何要对柳柔行此捉拿拘谨之事?你还有何话好说?”
胡乩跪在堂下没了话,他命人捉拿私奔的柳柔与方蠡是板上钉钉了,而后他又将柳柔关在庙中也是事实,他倒是可以狡辩说圣女入庙便不可以外出沾染俗物,但因着先前种种,他囚禁柳柔一事是横竖都坐实了的……
想来,陆归舟今日里是拿定他了……
想到此,胡乩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一声叹息,看来他这万民敬仰的逍遥日子今日里是走到尽头了……
虽心中对眼前的日子有些不舍,可是,到底也是不成了。
陆归舟又是一记惊堂木喝止了堂上的议论之声,而后朗声宣判道:“案犯胡乩,假借神明之道□□少女,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判,斩立决!”
言罢,又是一记惊堂木落下,声震屋瓦。
那惊堂木余音未落,陆归舟尚未言说退堂,那堂下的柳柔与方蠡方才露出欣喜之色,那胡乩却是抬起头来,一双狭长的眼眸阴森的直视着陆归舟,狞笑道:“陆归舟,你以为你这凡间的律法制得住我吗?这不过是刚刚是个开始!”
话音未落,只见那胡乩倏然起身,广袖一挥,漫天的红雾便笼罩了整个公堂。
离的最近的柳柔与方蠡以及柳柔的父母当时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陆归舟惊骇不已,腾的一下自案前起身,怒道:“胡乩!你又施了甚的妖法!”
胡乩不语,借着那遮挡了视线的红雾暗地里施法,将袖袋中的一枚匕首直直的飞向了陆归舟。
恰在此时,橠白与橠玦齐齐赶回了堂上,面对眼前情形,他二人是忍不住一声惊呼,来不及多想,便上前与那胡乩打斗了起来。
橠白自不必说,她既察觉到了胡乩飞向了陆归舟的那把匕首,如何能坐视不理?她当即飞身上前,去抵挡那枚匕首。
满堂的红雾之下,陆归舟哪里瞧得见胡乩使了什么手段,待到他瞧清楚是把匕首朝着自己径直飞来之时,那匕首已是穿出了红雾与他的胸膛尽在咫尺。
就在他瞠目间,橠白已是飞身到他面前,手臂一挥,便将那把匕首挡了开来。
陆归舟又是一记瞠目,他眼睁睁的瞧着那把直直飞来的匕首割破了橠白的手臂。
“嗯!”橠白吃痛的一声闷哼,当即捂着手臂蜷缩在了案牍前。
“橠橠!”陆归舟一声惊呼,忙不迭的便绕过案牍,前去查看橠白的伤势。
然而那红雾蔓延,陆归舟连橠白的衣裳都没摸到便因着吸入了红雾“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阿舟!”橠白当即转过身去,跪倒在陆归舟身旁,将他的上半身托在怀中,不住的呼唤着。
毒气入腑,陆归舟哪里还能听得到橠白的呼唤?他双眸紧闭,毫无回应。
陆归舟心急如焚,毫不犹豫的咬破了手指,给陆归舟喂了自己的血。
眼见着陆归舟咽下了自己的血,橠白知他已然无碍,忙就将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让他暂且趴伏在了案上。
暂且安置了陆归舟,橠白忙不迭转过身去,那边厢橠玦已是与胡乩在那红雾之中打成了一团,她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踏入了弥漫的红雾之中,与那胡乩打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