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已是一片狼藉,除去了打斗在一处的橠白、橠玦与胡乩的几个护法尚且是清醒的,旁的人,从衙役至围观百姓,无一不是昏迷不醒的模样。
红雾剧烈翻涌,其中的打斗不可开交。
胡乩的几名护法在此情形之下,焉有不护主之理?他们几人的加入,那打斗是愈演愈烈。
原本,那胡乩的修为是不及橠玦的,只要橠玦出手,他三两下便会处于下风,可今时不同往日,这段时日里胡乩又是受了香火又是看着吸取少女精气,那修为的增长可是不少,如今同橠玦打斗起来,竟也是不分上下了。
方才橠白悄然溜走,便是知晓胡乩必然狗急跳墙会发生眼前这幕,她深知自己不是胡乩的对手,方才前去寻了橠玦来防备着……
但幸而橠白加入的及时,饶是她修为再低,这二对一之下,最终处于下风的仍是胡乩。
橠玦瞅准了时机,运足了法力直击胡乩胸口,打算一招了结了他,永除后患,先前便是他一直动不得杀心下不了死手方才一直惹出了种种祸端,今日里已到了这般田地,他是断然不会再留情面了。
处于下风的胡乩眼见着橠玦今次是奔着取他性命而来,心中狠狠一凛,他知自己闪避不及,当即将身旁帮着自己抵挡的护法之一抓了过来挡在了胸前。
“啊!!!”那护法一声惨叫,当场毙命。
橠玦与橠白当场一惊,他二人皆是没想到胡乩竟然能阴狠到如此地步,竟然连自己的人都能豁的出去……
趁着橠白与橠玦惊讶之间,胡乩广袖一挥,那漫天红雾登时又浓重了许多,且还伴有着一股浓郁的狐臭味儿。
橠白与橠玦下意识的去遮掩鼻子,那胡乩竟就趁此时机,冷笑一声,消失不见。
那胡乩逃走之后,漫天弥漫的红雾逐渐消散……
橠白焦急的四下张望,但哪里还有胡乩的踪影,只余得脚下那被橠玦一招毙命的护法的尸体……
橠白垂眼望着脚下那具尸体,忿忿道:“竟然让他跑了!
话音一落,橠玦随之上前而来,就在此时,地上那护法的尸体竟倏然一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
橠白与橠玦齐齐一惊,下意识的向后一退,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竟然是黄鼠狼成精!”橠玦惊骇不已。
橠白亦是满面震惊,心下暗道,怪不得她一直觉着胡乩这几个护法一个赛一个的獐头鼠目。
看罢了那黄鼠狼的尸体,橠白与橠玦举目四望,只觉着一阵头痛。
胡乩与那剩下的几名黄鼠狼护法一并消失不见了,衙役们衙役以及围观人群因为吸了胡乩放出的那红雾仍是在昏迷着,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颇有些尸横遍野的感觉。
彼时红雾虽是散了,但那些人却仍是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唯有趴伏在案牍上的陆归舟,他因为方才橠白与他喂了一滴血,彼时俨然已是嘤咛一声,有了苏醒的迹象。
橠白一听到陆归舟出了声,也顾不上旁人如何,当即几个箭步奔至了案前,将陆归舟扶起,焦急道:“阿舟,你怎样?”
陆归舟甫一睁开眼便瞧见了橠白,忙不迭的一把抓住了她,神情担忧又焦急:“橠橠,你怎样?”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拉过橠白,掀开她右边的袖口去查看橠白为自己挡刀之时所受的伤。
橠白来不及阻止,一把便被陆归舟掀开了衣袖,一瞬间,橠白紧张了起来……
只见那衣袖之下,橠白的藕臂白皙光洁,何止是没有伤口,竟连一丝红痕也无。
陆归舟疑惑皱眉,抬眼问道:“你方才不是受了伤?”
言说间,他又想着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橠白伤的是另一边的手臂,想罢,他不等橠白言语,忙不迭的又揭起了橠白另一边的袖子。
那另一边藕臂,也依旧是雪白娇嫩,全然没有半分受过伤的迹象。
陆归舟不觉起了疑惑,方才他明明是亲眼瞧见了橠白为自己挡下了那枚匕首而伤了手臂,饶是愈合也没这么快的吧!难不成是她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