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橠白恍然大悟:“若是□□,那李婉芙必然反抗,那么拉扯起来,袁绍卓的身上必然会有伤痕,且这些伤痕大都会在面颊、脖颈以及胸口之处……”
说到此处,橠白已然猜测出陆归舟方才让袁绍卓脱了衣裳之后,瞧出了甚么……
“不错!”陆归舟点了点头,继续道:“方才我让他脱了衣裳,仔细瞧了,可他的身上却只有行刑的伤痕,没有半分抓挠之伤。”
橠白颇有些不放心,随即问道:“那会不会是行刑的伤痕掩盖了这些抓挠的伤痕呢?”
“也不会。”陆归舟摇了摇头,继而道:“鞭刑无论是在前身还是在后身,下鞭过去,那伤痕大都不会在面部、脖颈乃至胸口正中央,且也不会那么正好,就覆盖了那几处抓痕,再说了,那张兴业摆明了屈打成招、想要快些结案,怎么还会用鞭痕去掩盖抓痕,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但□□之时的反抗则不同,男子强迫女子,必会先将其压倒,若得机会脱身,也必然是逃跑,是断然不会在回过头去与男子撕扯的,所以女子在下,伸手抓挠,会伤到的位置无非是这三处,除非……”说到此处,陆归舟俊颜之上微微一红,而后道:“除非是行凶之人得了手,便还有可能在背部留下抓痕……”
此话若是放在从前,橠白必然会追问上一句为何会在背部留下伤痕,但如今她已经了人事,便也都懂了……
橠白红了腮颊,尴尬的清了清嗓,方才继续追问道:“那……接着怎么办?”
陆归舟忖了忖,轻揽住了橠白的肩头道:“下午我们走一趟汝焉府。”
橠白不解:“去做甚?”
陆归舟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不情愿之感:“去找那张兴业,申请复验尸身。”
橠白微瞠双眸:“你是觉着仵作有疏漏?”
陆归舟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我是觉着这案子里的蹊跷太多了,送过来的公文还是验状,皆是毫无纰漏,可偏偏的,那袁绍卓的身上就是没有一丝伤痕……”
橠白顺着陆归舟的揣摩,思量了下去,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要去看尸首,若是尸首上也没有伤痕,那么此案就是有人做局,若是真如验状所写那般,那便是有人栽赃嫁祸!”
“不错!”陆归舟点了点头,甚是心悦橠白每一次都能料中他的心思,可这心悦之情转瞬便被愁云笼罩,他叹了口气:“可无论是是哪一种,于查清真相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桩案子,怎么看怎么都是有人要害那袁绍卓,可那袁绍卓是京城人士,与这群人素无往来,无冤无仇的何须做这么大个局来陷害于他?
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多思无益,橠白索性也不想了,待下午前去汝焉府,复验了尸体再行定夺吧!毕竟,事到如今,除了从尸体上入手,他们也是无处可寻了。
午膳过后,橠白与陆归舟便出了县衙,准备前往汝焉府去了。
车夫已经套好了马车,等在了衙门口。
二人出了县衙,径直上了马车。
车夫见二人坐好,一声令下,马车徐徐前行。
马车之中,陆归舟又将那公文打了开来,意欲再看一遍验状。
橠白并不想打扰他的思绪,便沉默不语,暗自忖度着案情。
思绪甫一开启,橠白便是脑中一闪……
“阿舟。”橠白开了口:“你说那袁绍卓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陆归舟闻声抬眼,神情严肃了起来,他暂不作声,若抬手将橠白揽入了怀中。
如今,陆归舟心有所思之时,总是会习惯性的搂着橠白。
橠白顺着他的力道依偎在了他的胸前,再次开了口:“袁绍卓与张兴业那边定是有一边说了谎,方才你的确确认了袁绍卓的身上并无伤痕,你可有没有想过,若根本就不是奸杀呢?”
橠白说完,明显的感觉到了陆归舟环住她的手臂一紧,继而便听他道:“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就是袁绍卓,但并非是奸杀?”
橠白重重的点了下头,继续道:“比如下毒或者是捂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