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橠白与陆归舟这趟在张兴业那里吃了记闭门羹。
因着他二人抵达汝焉府之时已是下午,那张兴业早已经打道回府,哪里还会在县衙里干坐着了?
无法,橠白与陆归舟只得又去了张兴业的府邸。
可在府邸,仍是吃了一记闭门羹。
因为那张兴业并不知橠白同行,只当是陆归舟独自前来,直接一个避而不见就打发了他。
张家的小厮出来回复了陆归舟与橠白之后,直接关了朱门。
橠白望着那紧闭的朱门,心中愤然,恨不能再放把火来烧那张兴业的屁股。
陆归舟叹了口气,转头道:“走!我们去义庄!”
“去义庄?!”橠白惊讶不已,万没想到陆归舟会有此提议,因为此举于规矩上甚是不妥。
“也没有旁的办法了……”陆归舟无奈道:“张兴业如此,我们也只有越俎代庖,先拿到证据再说了。”
橠白忖了忖,应道:“好,我们去义庄。”
此次马车行的很快,约摸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义庄。
义庄,坐落于郊外那远离人烟之处,总是难掩阴森之气。
同竹远县的义庄一般,这汝焉府的义庄亦是由一名老者负责看守打理。
迎着西沉的日头,陆归舟与橠白踏进了义庄的门。
一股阴风穿堂而过,直吹的白幡簌簌作响。
橠白环顾四周,格局同那竹远县的义庄大同小异,中间一个供桌,两侧依次摆放着几口漆黑的薄棺。
负责守桩的老者此时正蜷缩在角落里,抽着烟袋,见桩里来了人,他也并未站起身,只问道:“二位认尸啊?”
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映着此情此景,让陆归舟不由得心头一颤,只觉着那阴森之感愈发的重了。
陆归舟转身来至了那老者的面前,说明了来意。
那老者听罢,吐出了一口青烟,用烟杆指了指东南角落空落落的位置,言说道:“李家昨日里就将那姑娘的尸首领走了,说是要赶在头七之前下葬。”
来迟了,陆归舟暗暗忖度,随即便同那老者问明了运来客栈的位置,打算前去找那李掌柜。
橠白来不及多问,便同陆归舟上了马车,改道又往那云来客栈行了去。
马车稳稳前行,橠白方才问道:“阿舟,你去云来客栈作甚?”
陆归舟回答道:“我想去请求那李掌柜,允许我们开棺验尸。”
“什么?!”橠白瞠目结舌:“开棺验尸?!”
橠白虽不是人,可也知晓人间的入土为安,这要将已经下葬了的尸首在挖出来检验,那可是无异于诅咒人魂魄不安了啊!
“这……这能成吗?”橠白心中有些打鼓。
陆归舟吁了口气,语气无奈却又带着坚毅:“人命关天,必须得成!”
“……”橠白没再言语,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吧!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运来客栈门前。
家中出了如此事,李掌柜自然是无心生意,索性关了大门,暂且不做营生。
陆归舟与橠白先后自马车上下来,站在那运来客栈的门前,心中鼓了半晌的勇气,方才抬手敲门。
片刻后,运来客栈的门打了开来,门缝里,露出了李掌柜憔悴沧桑的面容,他上下打量了橠白与陆归舟一番,直将他们当成了前来投宿的客人,直接道:“我这今天不营业,二位到别处去吧!”
言罢,李掌柜的便要将门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