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萧迟。”姜心棠握住她手,“他知道我要护你,就不会袖手旁观。而你……也不该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你是孟家嫡女,有才学,有胆识,凭什么要依附一个男人过活?”
孟梁安眼眶又红了。
她轻声道:“棠儿,谢谢你一直护着我。”
“我们是姐妹。”姜心棠笑道,“别说谢字。”
当晚,姜心棠留宿城南宅子。
次日清晨,宫中传来消息:沈东灼上书吏部,请求授职,愿以军功自立,不再承袭远东世子之位。
满朝哗然。
萧迟在紫宸宫看完折子,唇角微扬,提笔朱批:准。
三日后,沈东灼被授为羽林卫副统领,暂领京城巡防。
远东王得知消息,怒极,派人送来密信,斥其“不孝逆子,忘本背宗”。
沈东灼焚信不复。
半月后,远东庶子擅自调动三千私兵,意图接管远东军权,被萧迟安插在远东的密探截获证据,上报朝廷。
萧迟以“私调兵马,图谋不轨”之罪,削其官职,囚于京牢。
远东王震怒,上书请罪,并请辞王位。
萧迟压下奏折,回信一封:
“东灼既愿自立,何惧流言?王若信臣,便信其子。若不信,则天下皆知,远东非铁板一块,恐有外患乘虚而入。”
远东王读信三日,终叹:“吾子,胜我多矣。”
自此,不再提废立之事。
冬去春来,海棠花开。
小世子满百日,萧迟破例为其办了百日宴,却不收礼,只邀亲近之人齐聚长乐宫。
宴席上,小皇帝抱着棠棠不肯撒手,小公主在一旁哼歌,姜律安静地剥花生喂鱼。
沈东灼也来了,穿的是武官常服,未着王府华服。
他站在廊下,远远望着孟梁安。
孟梁安抱着女儿,笑着与姜心棠说话,偶尔抬头,与他目光相触,微微一笑。
那一瞬,春风拂面,海棠纷飞。
萧迟执杯走来,站到他身旁:“过得如何?”
沈东灼拱手:“托王爷福,尚可。”
“不必客气。”萧迟饮尽杯中酒,“你若真想留下,我可为你铺路。但有一条??不准伤她。”
沈东灼肃然:“属下宁可死,也不负她。”
萧迟看他一眼,嘴角微扬:“很好。”
春色满棠,人心渐暖。
长乐宫外,新栽的海棠树抽出嫩芽,预示着又一个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