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继续道:“臣在苏府,共搜出白银三千万两,珍贵珠宝二十余箱。黄金,七百万余。”
在场的朝臣脸色大变。大理寺卿,贪污,还贪这么多。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苏尚身上的事情,玩笑罢?可皇上并未否认,朝臣觉得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皇上看向司徒馥:“苏尚说,当年之事,是他贪图你父亲的财物,动了贪念,而今见你回来,当年牵扯官员,已被他暗中解决,朕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司徒馥愣住了:“所以,皇上是说,当年罪臣父亲的死,都是贪官贪图罪臣父亲的财物,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对罪臣父亲下手,毒死了他?那也就说,罪臣父亲根本不是像外界说的那般不堪,对吗?罪臣也根本不是贪商之女,罪臣本来就清清白白的,没有罪,对不对?”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一字一句言“罪”,最后却是无罪。
云琼与云诘云子衿三人齐齐看向司徒馥,担心不已,可没过一会,她非常淡定地直视前方,简单擦拭了几下眼角的泪水。
又恢复先前模样。
符年道:“皇兄,苏尚是否还有其他交代?”
皇上沉默:“没有,除了一份罪己诏,便什么都没有。”
江淹这时站出来:“皇上,老臣觉得事情有蹊跷。苏大人本可死后风光大葬,为何现在跳出来承认自己是贪官污吏?这般自掘坟墓的做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司徒馥早已顾不得尊卑,她气道:“除了怕了,良心发现了,还能因为什么?家都被抄了,黄金白银,真真切切摆在大家面前,不是遭报应,也是风水轮流转。”
云琼上前一步,止住了司徒馥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皇上沉思一会:“江爱卿说的,正是朕当时想的。既如此,便公开苏尚的罪己诏吧。”
符年道:“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苏尚的身后事。”
江淹附和:“回皇上,不管苏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此事是他自己承认的,他本可以斩草除根杀了司徒府后人,但却没有,显然,他是有苦衷的。”
司徒馥道:“一个贪官,会有什么苦衷?嫌贪得不够多?还是临死前的良心发现?亦或是见大势已去不得不自首?”
江淹被司徒馥激得无法反驳,诚如司徒馥所说,黄金白银,真真切切。总不能是皇上派去的人,将银子放在苏府,然后嫁祸吧?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江丞相难道想包庇?难不成你们有一腿?不然,总不会是皇上命人抬了几十上百箱金银,放在苏府,然后让肖统领去诬陷吧?”
话音刚落,大殿上的人,突然就慌乱起来。
“放肆!”
皇上一开口,所有人都听出来这是生气了,于是朝臣不知是生谁的气,通通全部跪下。
“皇上息怒!”
江淹身子俯得最低,因为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为苏尚说话的人。
“江丞相,你是在质疑朕吗?”
“老臣没有,只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朕刚知道时,也觉得过于蹊跷,不然也不会下旨彻查,若真有赃款,便下狱,直接传了抄家圣旨。”
皇上与江淹一来一回间,江淹便不敢再进一步为苏尚说话。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苏家人?”
江淹刚说完,符年便接话:“臣弟刚刚也是此意,苏尚已经去世了,赃款臣弟也已经清点,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缓,毕竟,苏赟现在是皇上钦点的驸马。”
皇上道:“既是家族有污,如何再做驸马?此事容后再议,先将人关去大理寺吧。秦少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