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颤抖着手,将手上的匕首往司徒馥的脖颈抵了几分,嘴里念念有词:“青少爷,老奴对不起小姐和您,对不起老爷,但阿牛是老奴唯一的儿子……对不起,对不起……”
司徒青第一次被自己人背叛,放在司徒馥身边的人,无一不是他亲自千挑万选的绝对忠主的奴仆,难怪这些人的目的是他,原来是早就收买了叛徒。
司徒青怒到极致,随手提了一个黑衣人,用内力捏住了他的脑袋,无声无息间便将人杀死,最后像扔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将人扔出去。
“威胁我?你是第一个!”
司徒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李头心虚,握着刀的手不停打颤,全身因为紧绷而出了许多汗。
那些人押着打晕了的小李头,慢慢走过来。老李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架着马车调转了方向。
司徒青暗叹不妙,可周围的刺客像是感应般,四处散开,他没空理会他们,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运着轻功便要冲上去。
可是漫天而来的箭矢,一波又一波,让他无法靠近马车。
司徒青一边提剑防御,一边怒火攻心:“这马车的机关你倒是熟稔,真是枉费阿馥对你的信任,她若知晓你用她教的机关来对付自己人,怕是日后你儿子得救,司徒府亦会追杀,哪怕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老李头怕了,他没有再重新启动机关,甚至扯住马头致马车停下,扔掉了手上的匕首。
司徒馥在马车上睡得安详,尽管外面动静之大,她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影响。
司徒青得以喘了口气,刚刚一个不察,手臂上中了一箭。
两个黑衣人架着小李头,用剑抵住他的脖子,威胁老李头:“快把人带走,不然我们现在就杀了他。”
老李头求着,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可是黑衣人不为所动。一个黑衣人嫌弃老头麻烦,欲自己去驾马车,让老李头专心操作马车机关,谁知他竟不肯。
司徒馥轻轻眨了眨眼睫毛,头上簪着的簪子都歪了几分。
老李头:“要上马车,我儿子也要上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变卦,等我把小姐送过去后,你们便卸磨杀驴,将我们父子二人杀人灭口。”
最后不论是司徒青还是黑衣人,老李头都不让他们靠近。黑衣人气急,在一旁大骂,然后老李头坚持要小李头一起上马车。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小李头突然醒了过来,他浑身软绵无力,待脑袋清醒后,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还有昏倒在马车里的一抹靓影,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他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父亲。
老李头一时情急,怕儿子与自己心生嫌弃,忙放下手上的缰绳,伸出手去想解释什么,却被一直蛰伏在附近的黑衣人抢了空子,一箭封喉。
最后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顾不上愣在原地的小李头,忙飞身前去与司徒青抢占马车,他们离得比司徒青近,而且人多,故而占尽上风,可司徒青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处于劣势,他亦没让那些人得到好处,抬脚一柄长剑飞过去,便解决了一个想上马车带司徒馥走的人。
然而,之前周围那些黑衣人慢慢拢了过来,想拖住司徒青,终于寡不敌众,他有一心牵挂着司徒馥,慌乱之下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最终被人连手,一脚飞了出去。
一个黑衣人对其他人道:“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司徒青捂着泛痛的胸口,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一个黑衣人踩在脚下,他的嘴里不断有血溢出来,可见伤势极重。
黑衣人不屑道:“看你武功这么好的份上,赐你亲眼看着我们将司徒馥的头割下,也不枉我们死这么多兄弟!”
“本想留她一命绑去大人那,现在看来,还是死人最安心!”
司徒青挣扎了一会,可踩着他胸口的黑衣人却蔑视道:“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谁让她不知足,死了一个苏尚还不够,妄想将大人拉下水!”
那边,黑衣人亲眼见着自己的手下进了马车,可许久都没有人出来,他等得不耐烦了,喊了几声,马车里的人都没有回应他。
但司徒馥是百分百中了迷香,他觉得是自己的手下正在偷赃,毕竟司徒馥手上脖子上还有头上,哪样首饰不是价值连城?
“差不多就成了,见好就收,我不没收你的,赶紧将司徒馥的头提出来,回去复命了。”
可马车里依旧没有动静,这不正常!
突然,不知道小李头哪来的力气,又是从哪里冲出来,对着那些黑衣人就是一顿乱砍,但毕竟没有学过武,很快便被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黑衣人没有犹豫,提起刀便要杀小李头,但在刀即将落下的时候,一支利箭循着夜色破空而来,直直射进黑衣人的胸口。
司徒馥站在马车上,双手沾满鲜血,就连额头上也全是血,司徒青掏出袖子里的暗器,朝着身上的黑衣人射去。
司徒馥的箭矢及时射了过来,二人相互配合,终于,他脱身。
很快,司徒青便回到了司徒馥身边,他望着马车上倒着的黑衣人,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插着一把匕首。伤口已没有再继续流血。
二人来不及喘息,司徒青由于伤势过重,直接倒在了马车上,他的腿上、手上还插着箭矢。
突然,马车旁摸过来了一个人,司徒馥手上的弓箭蓦然对准了他,眼神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