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至元府时,府中灯火通明。
秦目站在大门口来回踱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焦急,再加上他腿脚本就不便,几次感觉都要摔下台阶。
元烨在马上第一眼看到的并非他,而是他身后衣着家丁服的男子。
医馆里,画秋熬了药端进来,司徒馥接过药后便让她退了出去,司徒书本欲自己给司徒青喂药,但拗不过,便罢了。
但司徒馥才刚喂几勺,门窗处便灌进来一股风,不过一息时间又恢复了正常。
司徒书看着一席红装,眼眶通红闯进来的红蛮,立刻警觉,生怕她会对司徒馥不利。
红蛮恨恨看着他,眼神里有几分对他吃里爬外的怨恨:“司徒书,躺在床上的是你亲哥哥,他是为谁才伤得这般重?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亲兄弟难道比不过她司徒馥吗?”
司徒书面带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出手,想将面前的女人一掌打出去。
红蛮上次与他交手,便知晓若非司徒青的缘故,他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所以在他手掌过来时,她因为早有提防,堪堪躲过。
司徒馥喂完了药,便毫无顾忌冲二人道:“要打出去打,阿青要静养。”
红蛮一听急了,她并非真的想与司徒书打架,而是来看望司徒青。
“司徒馥,你没有资格命令我,青哥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红蛮还未说完,后背便受了司徒书一掌,痛,钻心般的痛,司徒馥看了一眼正欲再补一掌的司徒书,警告他不许放肆。
司徒书愤愤不平,最后只是点了红蛮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红蛮,司徒家的事情是我说了算,别说我不要他们兄弟二人的命,我就算要,他们也得乖乖听我话,他们的命是司徒家的,更是我的,而不是他们自己的。”
司徒馥走近,看着红了眼眶的美人:“我对你说过许多次,你喜欢司徒青,讨好他本人都没用,但讨好我事半功倍,所以,你对他若还存了其他心思,往后便对我客气些。”
红蛮道:“我之前就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我厌倦了。”
司徒馥面无表情看着她:“我知道,但我大仇未报,司徒府冤魂未眠,谈什么儿女情长?若非这些年你待在司徒府,待在阿青身边,以你的身份,焉能安稳?若非我念着四年前你不离不弃的恩情,凭你几次三番对我出言不逊,我有一千种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你的方法,你忘了吗,当年我在双耳失聪的情况下,亦挽弓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青哥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动他!他若死了,我第一个报复的便是你,然后再去找那老贼报仇。不死不休!”
司徒馥紧紧抿嘴唇,她眉毛皱起,显然对红蛮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不满。
“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你喜欢司徒青,讨好任何人都没用,但尊重我有用!因为他的婚姻大事,我说了算。”
红蛮显然不信:“你只是个女子,如何做得男子的主,况且,日后你们也不可能会住在一处,你少诓骗我。”
司徒馥看了一眼司徒书,示意他说话。
司徒书却撇过头去,不愿看红蛮一眼。红蛮内心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屈辱感,她道:“我记得以前我们关系也算融洽,为何我只是上次说了司徒馥几句,你便对我要杀要剐的?”
看着司徒馥,红蛮恍然大悟道:“司徒书,你喜欢司徒馥吧。不然,为何会如此维护她?”
司徒馥被惊吓到,不自在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红蛮这惊世骇俗的想法从哪里来的。司徒书怎么可能喜欢她,他们是好朋友,从小积累的情谊。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我说得话是真的便可。不过,你刚刚那一席话也确实点醒了我,从前我只知道你被人追杀,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刚刚你说司徒青出事,你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我,我现在很害怕,若是有一日你厌烦阿青了,我没了你的掣肘,你还会不会背叛我们,毕竟这些年,你一直在替阿青做事。”
司徒馥刚说完,红蛮明显感受到了身旁男子传来的杀气,杀手对危险都很敏感。
现在不是红蛮报复司徒馥,而是司徒馥有可能会杀她。怪她一心记着司徒青受伤,而让自己陷入险境。
果不其然,司徒书出剑一个瞬移,刀就已经架到了红蛮的脖子上。
司徒馥寻了个椅子坐下,举止端正,动作优雅,而红蛮则紧紧盯着床上闭着眼睡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