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掌心攥得紧紧的,司徒馥想看她会作何选择,便轻轻靠了过去,在其耳际道:
“江小姐,我琴棋书画唱跳弹样样不精通,就不与你们一起了。”
司徒馥指了指不远处的宴席,她去那边看着她们表演。但齐皇贵妃还未发话,那边观赏的花也未送来。不能随便入席,规矩繁琐得很。
最后女客这边商量表演才艺,男客那边则杂些,比武、投壶、射箭、马术棋术等等。往年都是男女混在一起的,今年男女进府后,便被分开,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今年只是赏花大家都是男女不同席。
但花应是不好搬来搬去,参考去年折花宴,男客与女客距离应当极远。
这时,齐皇贵妃与宜安长公主携手从高位上走下来。
“一直听闻,宜安你的长公主府有个极大的擂台,今日本宫便要去开开眼界,来人,通知伯安侯,让男客去擂台那边。”
齐皇贵妃说完后,便又与易安长公主一齐离去,众贵女不敢多问,忙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跟上。司徒馥看了一旁的席位,正准备偷摸喝杯茶水,却不想连茶带桌都被太监宫女搬走。
等到达后,有嬷嬷过来众贵女这边,拿了纸笔,让众贵女一个个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表演的才艺。
齐皇贵妃道:“擂台大比,自是有头彩的,既是本宫提出那这头彩也应由本宫来定,恰巧本宫前些年意外得了一把孔羽扇,据传,是当年洺兰郡主身前最喜欢的一件稀罕物,扇身如通体翡翠,却又是玄铁打造,很是气派。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夺魁?”
她看着底下的司徒馥,很明显这话是说与司徒馥听的。
而她正打算拒绝嬷嬷递过来的笔,却在听见这句话后顿住了,江意蓼见身旁的人在一旁发呆,忍不住问:“怎么了?”
母亲的遗物司徒馥自己尚且都没有多少,齐皇贵妃那里倒是有一件。
本不打算参与贵女们的才艺表演,最后却毫不犹豫在白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司徒馥写完后,看了身旁的江意蓼一眼:“虽然其他的才艺不行,但我会马术和射箭。”
显然,公主府的擂台还没有大到能马术表演,于是她写了箭术。
江意蓼写了一曲中规中矩的舞蹈,她放下笔看着司徒馥道:“你这个,大体只能与男子比一比了。”
她不知司徒馥箭术好坏,本想打趣她应该让众人见识一下她拿算盘算术的手速,见其写了箭术,她便将话憋了回去。
司徒馥满不在乎:“无妨,不论男女,都得输!”
江意蓼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敛起,而司徒馥则信心满满看着对面的男客。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名宫女偷偷溜走。
司徒书与兰陵笙坐在一席位上,众人落定后,每人写的纸条便传到了齐皇贵妃手上。
“春日宴既是赏花,没有花怎么行?”
说着便看向宜安长公主,见对方点头,她才拍了拍手。
然后鱼贯而入的舞女们,每个人捧着一盆花进来,在女客与男客之间,轮番走动,长龙般的百色花最后围成了一个圈,成了流动花圈。
舞女们手捧鲜花,然后前后前后,左右左右,相互变位,她们身姿曼妙,舞步轻盈,花盆或在手上,或在头上,或在地上,愣是将无趣的赏花变得灵动吸睛起来。
齐皇贵妃与宜安长公主二人纷纷打开男客与女客的纸条,二人没一会便都看完了。
随后高位上的人抬手,舞女们便停下动作,手捧着鲜花,慢慢从原地一个接一个退下,整整齐齐。
“宴会上,共有三百种花可赏,还剩二百余,但本宫刚刚瞧男客与女客那边,有许多人要表演才艺,本宫与宜安刚刚商议好,男一场,女一场,中间男女一场,最后再男女一场。一共十六场,中间场与决赛场,各两轮赏花。可听明白了?”
顺序是随机的,齐皇贵妃与宜安长公主在台上给台下的男男女女排好号后,并未公开名次,这样一来,不管是参与了的公子小姐,还是没有参与的公子小姐但有朋友或是家中姊妹参与的人,皆全神贯注擂台上的情况。
第一个是江意蓼。
司徒馥一点都不意外,开场助兴,肯定要是个位高权重的千金或是世家公子,但世家公子那边几位王爷还有元烨等人都没来,除了兰陵笙,便没什么重量级的人物。
兰陵笙是出名的一无是处的纨绔,自不会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所以开场,必是江意蓼。
这春日宴自皇上遇刺不再参与后,便没有以前的作用大,以前许多重量级世家公子,会借春日宴交好其他权贵,后面渐渐的,便少了许多人参加。
尤其是折花宴后,一些公子小姐,无需借春日宴来联姻。
司徒馥不甚懂歌舞琴乐,故而没怎么注意江意蓼。
下一场是男客表演箭术,由于距离太近,便采取蒙眼射箭,男客与女客不同,女客的才艺无法同台竞技,而男客可以,所有选了箭术的,便都上去蒙眼,然后射靶。
最后竟堪堪只有一人射中靶子,但也只是射中而已。
司徒书看着台上的三人,不由嗤笑一声,拉过兰陵笙道:“阿馥可比他们厉害多了,别说蒙眼了,就算往台上扔个桃子,都能给你连桃带箭一起射中靶心。”
刚刚从台上下来的三人不小心听到,于是那险射中靶子的人,内心隐隐不服,大声道:“一个女子罢了,怎会有如此能耐?这位公子不知是哪家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