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姐刚刚说自己商女身份,配不上本王,只要你夺魁,本王便勉为其难娶你为侧妃。”
“原来民女在宪王眼中,只值一个侧妃的价值。宪王,民女想当正妃。”
“侧妃已经是让步了,正妃必须得是世家嫡女出身,这是本王的底线。”
“你不让,民女也不退怯。司徒家自有司徒家的傲骨。”
“你敢抗旨?一道圣旨下来,你不嫁也得嫁。”
“既然民女与宪王迟迟达不成共识,便无需再提。”
两人不欢而散,便再未开口说话,倒是一旁的江意蓼将话听了个干净,她趁司徒馥喝茶的功夫,慢慢凑了过去:
“亏我之前还担心你一个孤女,在这偌大的洛京孤苦无依还屡次受刺,不想你不但将荥王玩弄于手掌,还引得宪王这般偏爱,当真手段了得。”
任其如何说,司徒馥皆充耳不闻。江意蓼这话并未避开云琼,她以为云琼不知司徒馥私下与云诘的关系。
但恰恰是这句话点醒了云琼,他可没忘上次宫宴上云诘求娶司徒馥为正妃的事情,况且,之前他与司徒馥几番争执,皆是因为正妃之位,司徒馥亦并未瞒她与云诘之事。
江意蓼算是弄巧成拙。
几人都未再开口,专心看着擂台上的比赛,男客这边最后胜出的是江诸,其余人皆不意外,江诸已经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再往上升……就看皇上最后如何定夺。
女客这边还未决出胜负,司徒馥与江意蓼走到最后。
“司徒小姐,没想到你骑术箭术一绝,琴棋书画竟然也不赖。”
“不才,司徒府到底是洛京首富,民女只是不精,不是全然不会。”
司徒馥确实没有撒谎,比箭术棋术,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而她箭术必赢,比舞那场险胜,她跳的剑舞也算惊艳了一下台下众人,抽签运气更是极好,一次是棋,一次是琵琶。
而比乐理,两人同台比,司徒馥只会琵琶,恰好与她比的那位贵女也是比的琵琶,她心稳,又急又快的琵琶音,直接让对面的贵女失了分寸,一错再错,最后彻底跟不上司徒馥的曲调。
比琵琶,不就比谁更沉得住气吗?拨琵琶弦与拨算珠子并无甚大区别,在她眼中都是死物罢了。
江意蓼选了古琴,司徒馥依旧选了箭术,最后抽签抽到了棋术。司徒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十拿九稳夺魁。
江意蓼连弓都拉不甚开,最后箭射偏了,但她弹的古琴让皇上以及众人连连称赞,司徒馥射完箭后,直接弃了第二局,于是二人直接进入第三场棋局对弈。
司徒馥看着江淹拉过江意蓼,去了极远的隐蔽处,她还在台上,自是站得高,看得远,为免众人起疑,她很快便将视线移开,但靠着唇语也大致知晓了这对父女说了什么。
江淹欲让江意蓼获胜,但江意蓼却想让父亲收手,意外,简直太意外了。
之前,司徒馥只是怀疑云诘的腿是被人下毒,而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江淹,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江淹又一心想将女儿嫁给云诘,这样一来,谁会想到,云诘的腿是江淹背后在背后下的毒手?
她能猜到,齐皇贵妃聪慧如斯也定然猜到,但二人之间……
司徒馥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几人,果然,齐皇贵妃的眼神时不时看向江淹的方向。
徐公公又唤了一声江意蓼,那边父女二人才一前一后过来,江意蓼神色复杂走上擂台,司徒馥早已坐下等她。
“江小姐,请。”
江意蓼选了黑子。
司徒馥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执起白子,却在江意蓼落下黑子后,被其抬手挡住。
“司徒小姐,我有一棋局,困扰四年至今无解,你若能在两个时辰内解了,就算你赢。”
江意蓼不信真的有人能解,她知这样有些不厚道,但比赛又未规定不许如此。
台下的人皆面面相觑,但却未有一人敢说江意蓼此举不公,破棋局本来就耗时,两个时辰太强人所难,如果司徒馥赢了,打的是世家大族千金的脸,如此这般也算合情合理,便无人出声。
元烨听见此话却是直接皱起眉毛,云诘抬眼看着他,好奇道:“如此不公之举,元大人不阻止吗?”
阻止?为何要阻止?他是知晓司徒馥的棋术有多厉害的,连破他棋局不说,还破了他那颗万年冰封的心,而她却不自知。
他与她,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
云诘不悦,继续道:“元大人?”
元烨回神,轻声道:“她棋术很好,不用担心。”
云诘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