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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正半搂着这孩子，可以想象刚才两人交谈时多亲昵。

nbsp;nbsp;nbsp;nbsp;杨翊：“你是谁？”

nbsp;nbsp;nbsp;nbsp;又道：“谁让你，进来？”

nbsp;nbsp;nbsp;nbsp;他话语里有丝被冒犯的不悦，也是这时候，清蕴才意识到，原来在长辈亲人面前的杨翊，和在外人面前的杨翊完全不同。

nbsp;nbsp;nbsp;nbsp;五岁的他，已经很懂得权力要如何运用了。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冷哼，“我是你爹。”

nbsp;nbsp;nbsp;nbsp;杨翊没有发怒，反而平静道：“擅自闯进来，外祖母会罚你。”

nbsp;nbsp;nbsp;nbsp;他根本没把李审言放进眼里，也不会在乎这个人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是背着大长公主溜过来的，因为他想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觉得陆清蕴对一个孩子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把这种事全权交给她。

nbsp;nbsp;nbsp;nbsp;听到杨翊漠视人命的话时，他冷笑连连。但看到这孩子的脸时，又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这世上真有转世投胎不成？

nbsp;nbsp;nbsp;nbsp;直到杨翊又说出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走过去，站立在二人面前，直直地看他，再审视清蕴的反应。

nbsp;nbsp;nbsp;nbsp;发现姨母没出声斥责，杨翊抬头，“姨母，这是谁？”

nbsp;nbsp;nbsp;nbsp;清蕴：“你可以称一声二舅舅。”

nbsp;nbsp;nbsp;nbsp;杨翊立刻想了起来，这就是小姨母提过的那个人，外祖父和别人生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他道：“我没有第二个舅舅。”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扯了下唇，勾住杨翊后颈，单手把人拎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一大一小贴得极近，两双眼对视，李审言是冷冷打量，杨翊则是终于带了敌意。

nbsp;nbsp;nbsp;nbsp;空中蹬了两下腿，他很快意识到这动作的无力，抿唇道：“放开我——”

nbsp;nbsp;nbsp;nbsp;那点力度和眼神的威慑力在李审言面前等同于无，李审言依旧自顾自地扫过他每一寸。

nbsp;nbsp;nbsp;nbsp;清蕴终于开口，“放开他。”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啧了声，把人往地上一放，杨翊立刻走到清蕴身边，勾住她手。

nbsp;nbsp;nbsp;nbsp;看杨翊顶着这样一张脸和清蕴亲近，李审言十分不悦，出言讽刺，“你还没断奶么？遇事就往人身后躲。”

nbsp;nbsp;nbsp;nbsp;杨翊：“我还没长大，不会和你，硬碰硬。”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这小子，还挺精。

nbsp;nbsp;nbsp;nbsp;清蕴不用问，就知道李审言不知使了什么方法甩开大长公主，质问没意义，只道：“国公让我来劝静王殿下，李统领要从中作梗吗？”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劝了这么多句，你觉得有用吗？”

nbsp;nbsp;nbsp;nbsp;他眼中带着一种隐隐的杀意，“这小子天生反骨，你就是他亲娘，他也不一定听。”

nbsp;nbsp;nbsp;nbsp;意识到这张脸是恰巧和李秉真生得像之后，李审言又想了很多。老头子打仗是把好手，遇到家事向来糊涂，静王顶着这样的脸走到他面前说要皇位，指不定老头子昏了头，真能答应他。

nbsp;nbsp;nbsp;nbsp;本来也就是没什么感情的所谓外甥，如果可以，李审言真想杀了这小子。

nbsp;nbsp;nbsp;nbsp;杨翊对危险的嗅觉也极为敏锐，又往清蕴身后躲了点。

nbsp;nbsp;nbsp;nbsp;清蕴知道今天劝不出什么结果了，出声道：“他们在哪儿？”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顿了几息，不情不愿道：“你的好‘母亲’犯了喘疾，正在看大夫，王宗赫一同。”

nbsp;nbsp;nbsp;nbsp;趁这个时机，他才溜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的喘疾是在李秉真去世后患上的，那段时间她伤心太过，常常哭到喘不过气昏厥过去，导致患病。

nbsp;nbsp;nbsp;nbsp;清蕴有些担心，对杨翊道：“那我们先去看望外祖母吧。”

nbsp;nbsp;nbsp;nbsp;杨翊对外祖母也是真心敬爱，立即应下。

nbsp;nbsp;nbsp;nbsp;往外走的时候，碰上了服侍杨翊的女使，看着他匆匆随女使而去，清蕴步伐缓慢。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走在她身侧。

nbsp;nbsp;nbsp;nbsp;长廊转角处，清蕴停步看向李审言：“李统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