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见是那李净身边的俊俏下属,再挪眼一看,他身边再无旁人。
“你家李大人呢?”吴祥远问。
柳砚面含歉意:“我家大人近来偶染风寒,怕是不方便面见各位县官大人,李巡使自己倒不嫌累,只怕是万一令大人们都染上,可就不好了。”
底下一时哗然。
“瞧,看人看走眼了吧,李县官?”那人此时略微得瑟,“我就说,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样儿,就不是干实事的料。”
李逢昌没有说话,倒是先前与他争论的人回他道:“人不都说了,身体不适,染了风寒。”
“这话你信?”
那人反驳之语还未出口,被吴祥远一口打断:“够了,闹闹哄哄成何体统!”
话罢,他又缓和了脸色,温和对柳砚说道:“替我向李巡使问个好,吴某改日再登门拜访。”
……
一语成谶。
还真让柳砚说中了,李净果然染了风寒,连用几天的汤药都不见好转。
“你嘴开过光?”李净咳了几声,笑了笑,哑着声音对柳砚调侃道。
柳砚语塞,看她脸白得如纸,不由道:“我让长影又寻了个医馆,去看看?”
“看了好多次了都,没用。”她撇撇嘴,“浪费时间。”
一听此话,柳砚眉头紧皱。
“对了,等会我们去收哪家?”李净看完账目,问道。
迟迟没有人回应,李净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疑惑一看。
柳砚当是没看见她一般,一言不发。
“问你话呢,柳砚?”李净又问,“嘿,你在发什么愣?”
说着她又伸手在柳砚面前晃了晃。
柳砚这才抬眼看她。
“你这样如何去?”他出声,语气微凉。
李净不解:“我哪样?”问完,她张了张嘴,重重咳了一声,而后,面前的人蹙眉,目光一掠过来。
总算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李净猛得起身,拍了拍胸脯笑道:“哪个医馆?今日就去!”
“不过得忙完上午的事……”
“行吗?”李净弯眼一笑,讪讪看向他,紧接着又追问一句,“柳大人,所以是哪儿呢?”
柳砚垂眸睨她,无声叹了口气,拿她没有办法,他道:“城南米行,黄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