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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第2页）

大昭的命数变了。

明明裴沫不是世家大族所培养出来，身上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气，让人信服。

即便那些朝臣骂她祸国，可面对朝臣仍旧怀揣着聆听，仁和。若是位置上是另一个人，有人敢当着面骂那暴君，估计话没说完，首级落地。

霍咎在大昭朝臣眼中犹如地狱罗刹，是千年修行能止小儿夜啼的恶鬼，出现便是来取人性命的。

裴沫听完，表情有些微妙，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大理寺少卿的心中如此有能力，受了如此之高的评价。

裴沫道：“可此番女子科举，你为何要干涉？”

“不，”曾葭笑着摇头，“李鸿一派本就是齐王的人，即便臣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本来我是不打算稍加干预的，可是他差点发现了霍理的存在，臣只好出此下策。”

他指的是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先帝流落民间的私生子的身份险些被发现。

毕竟那些朝臣专门跟霍咎对着干，不过还没有很严重，霍咎还没来得及出售整治他们，若是这孩子落到那群人手里，裴沫霍咎还有霍理，就会陷入被动。

所以他放任，看着霍理被裴沫接进宫中。

同时是他姐姐落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也不忍心看着他消失在高大的宫墙中。

霍十回来的时候，夜深，裴沫肩膀上搭了一件外袍，正低头审阅最后一份奏折，“处理完了？”

霍十回禀：“回禀娘娘，除了还有两家不愿意离开，其他都安顿好了，只等过段时间开考。”

说起来霍十也有些不可思议，那些女子接出来安顿好的第一时间就是找书，比起她们自身的暗卫，好像手中的书令她们更有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来自……

御案后头的裴沫低着头，不知疲劳地翻页审阅，放下最后一本的时候，才抬头活动筋骨，有些疑惑：“还没走呢？”

“属下告退。”霍十起身，跨出门迎面撞上推门进来的杨柳，他侧身让开，看着女孩的裙摆拂过门槛，然后消失在余光中。

“娘娘，夜深了，休息一会吧。”

“本宫先看看这段时间的账。”

杨柳见劝不动，转变了思路，语气带着央求，撒娇买可怜。

“娘娘，宵禁延后了，观月楼往下看很是漂亮，娘娘能不能陪奴婢去看看。”

揉了揉眉心，这两日也是够累了，去看看也无妨。

裴沫站在最高的城楼上，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下方便是女子科考的试院，今日清晨，那些被接出来的女子带着简易的行李，进了考场。

她不知道经过此番的经历，她们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是否能保持初心。

杨柳抱着饭盒出现，幽幽苦涩的味道从里头蔓延出来，打破了女孩酝酿的寂寥，“娘娘，今日份。”

裴沫看不都看，心思已经从原先的担忧转换成了思忖找个怎样的理由，自然拒绝喝汤药。

“有些饿了，饭后再说。”

说着，女孩往下走，杨柳跟在后方，等着主子的话说完接话，“娘娘，先喝了汤药，奴婢这就去准备用膳”

裴沫摆摆手，“你先放在这里，我一会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