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尊贵无比的齐王殿下,终究成了一抔黄土。
不知为何从那之后,裴沫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先是每日的咳嗽,后面转变到了精疲力尽,直接咳血。
杨柳要吓死了,每日担惊受怕,左卒药剂换了好几副,不见起色。
这是日光融融,裴沫靠在摇椅上轻轻摇着,顺便搜搜落下的叶子还有外间嘻嘻打闹的孩童,一切都十分祥和美好。
杨柳愁眉苦脸坐在旁边捣药,一边倒一边唉声叹气,“小姐,您如今可好?”
裴沫眼都不睁,慢慢摇晃着躺椅,“还不错。”
霍凌那日一剂药下去死翘翘,被女孩儿找人盯着一把火烧了,确认人死无再无复生的可能才放心。
相比起身体的情况,那边让她更加舒心。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飞速靠近,一直到了门口才突然勒马,少年一袭青衣更加肆意,见着他在门口才猛然松了口气。
视线逡巡在女孩苍白的面上,突然皱起眉。
“病了?怎的都不传消息给我?”少年心疼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揉搓,不见丝毫血色。
面对左卒,不虞道:“你怎么照顾人的?”
左卒简直要被气笑了,“我没日没夜捣药,一天要煎七八副药,你如今说我不会照顾人?”
杨柳接收了裴沫的眼色,在一旁作证,“奴婢斗胆证明,医师说的没错,左医师确实挺忙的。”
闻言,左卒瞥了一眼,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扬着头任由他人打量。
就连骨头懒懒,浑身没什么力气的女孩儿裴沫也稍稍挺直了腰板为他作证。
其他人不管,但是裴沫的话,少年肯定要听,一边听还连连点头,完全没有前面桀骜不驯的模样,满脸都是“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
看得左卒来气。
搬着石臼进屋捣去了。
裴沫捏住他作乱的手,“你怎么都回来了?”
“皇城的事情处理的有些久了,昭曦等急了?”霍咎好笑问她。
直觉告诉女孩不止,但她没有精力继续问下去。
他简单说,“正准备杀个人,被逃了。”
又是一阵风来,枯叶簌簌落下,铺了一地。少年捏着她的手揉搓,“外头风大,进屋睡,嗯?”
女孩借力起身,少年带着他往屋中走时才发现月中停着棺椁,漆黑的,没有其他纹路的。
“留这个在院子里作甚?”少年皱眉,下意识以为是女孩儿给她自己准备的,“昭曦会活的很久,看尽世间。”
少年难得正经,
左卒熬药的时候手中总是拿着一个滴漏一样的东西,杨柳偶尔见过一两次,“带着这个做什么?”
“担心火候不够,又担心火候太高。”
“小姐的药材如何了,为何最近几副药要下去都不见起色?”
愁眉苦脸,如今裴沫睡眠的时间越发长了,那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生怕哪一日她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