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了她?”伊芙恩轻声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西里斯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带着骄傲和苦涩的弧度,“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她不是因为我才遇到这些。
“帮她并不难,利用布莱克老宅的画像们对我‘叛逆行为’的关注点转移,还有格里莫广场那些古老防御魔法的一些小漏洞。我给她提供了信息、路线,甚至短暂地引开了监视她的家养小精灵。她在婚礼前夜逃走了,彻底消失。”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然后,在上周,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在麻瓜伦敦一个安静的小教堂里,安多米达·布莱克嫁给了泰德·唐克斯。”
“你是为了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伊芙恩几乎不用多想,只剩下了这个可能性。
西里斯灰色的眼睛闪了闪,笑意在他脸上绽开:“你确实还挺懂我的。”
“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和安多米达在同一天,我只能这么做。”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追忆:“那天我溜了出去,参加了安多米达和泰德的婚礼。没有纯血家族的观礼,没有虚伪的祝福,只有几个麻瓜朋友和泰德那边的几个巫师亲戚。安多米达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裙子,笑得很美,比我在布莱克家任何一场宴会上看到的她都真实、都快乐。泰德……是个好人。”他评价道,语气肯定。
毕竟这三次人生,安多米达和泰德每一次都走到了一起。
然后,他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消息,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惊雷一样在伊芙恩耳边炸响:“而且,安多米达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了。”他看着伊芙恩震惊的蓝色眼眸,清晰地补充道,“按照时间算,他们的孩子,应该会在今年十二月底出生。”
“你怎么知道的?”伊芙恩的脑子里顿时飘过了一万个问题,问出口的却只有这一个。
“因为尼法朵拉每一次都是在同样的时间出生的,当然,安多米达也告诉我了。”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壁炉里魔法火焰无声跳跃的微光,映照着两人复杂的神情。
“所以你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这些事情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伊芙恩可没那么好糊弄,他说完了她也理解了,然后呢?
西里斯垂下眸子,沉默了很是一会儿:“我有些怕这个蝴蝶效应了。”
要说今天最震惊到伊芙恩的,还得是西里斯这句话。
西里斯·布莱克也有怕的时候?
“你去年当着我的面说自己只是书里的人物的时候可都没露出这副表情。”伊芙恩这会儿倒是在沙发上坐下了,她用手托着脸,看着面前还低着头的某位黑先生,“我还以为你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呢。”
西里斯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闷:“我也以为。”
是的,他原本也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思想准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事情的变化,随着感情的波动,他也开始产生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这太陌生了。
“但你这样还是不对。”伊芙恩翘着腿,脚一晃一晃的,她现在心态还真是比西里斯好,“明明上次冠冕的事情之后就说好了都要一起面对的。再说了,你这都重生两次了,我可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
后面那句话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声音却压得很低,西里斯听了却是压不住火。
“我看你才是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吧?”
伊芙恩被他吼的一愣,脚都不晃了,蓝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是,这也要吼我?”
吓了一跳是真的,但她也真的没把西里斯这带着情绪的一吼放心上,“开个玩笑而已,这不是在认真跟你说要一起面对的事儿吗?”
西里斯吼完那一句,又把头低回去,整个人仿佛回到了那段被关在阿兹卡班的日子的状态里一样,完全没听清伊芙恩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什么有的没的,脑子里接收到的信号只有最后那一句:
“我们不能瞒着对方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