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笑道:“若是时机成熟,皇阿玛自然会为儿臣赐婚。”
“你依然很喜欢她?”
“懿泽原来想自证清白,但当儿臣告诉她,只要翻案,就会有人枉死。她虽然心仪儿臣,却还是放弃了查案的机会,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乾隆长叹一声:“朕记得,你很早就劝说朕不要去翻嘉贵妃的案子,朕……后悔没有听你的。其实永璋死后,朕也曾经自问,到底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朕在自责,就是不好意思承认。”
永琪宽慰道:“皇阿玛虽为人父,但更是一国之君,需要操心的家国大事太多了,难免有所疏漏。事已至此,皇阿玛何必伤神?”
乾隆微微露出笑意,道:“朕就当一次慈爱的父亲,成全你和懿泽。”
永琪喜出望外,忙伏地叩拜:“儿臣叩谢皇阿玛天恩。”
“不过……”乾隆又收敛了笑容:“懿泽做了这么久的宫女,宫中对她有看法的人也颇多,朕只能将她册立为你的侧福晋,你若有心抬举她,待来日母凭子贵,再册为嫡福晋,如何?”
永琪再拜道:“儿臣替懿泽谢皇阿玛恩典。”
没过多久,赋闲在家的观保接到了一道圣旨,任命观保为左都御史,即日上任。忽然之间,前来恭贺观保的同僚络绎不绝。大家似乎都已经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争先恐后的来攀附这位未来的皇室姻亲,最得宠皇子的准岳丈。
观保心中也大约有数,果然,不过两日,观保又接到一道圣旨,便是长女懿泽,册封为永琪侧福晋。
紧接着,乾隆下旨,让懿泽回家待嫁。
懿泽准备离宫那天,后宫前来相送祝贺的人不计其数,各宫妃嫔、或是与懿泽有旧交的宫女,延禧宫又热闹了一番。令妃还为此大设宴席,为懿泽送别。皇后自始至终不曾出现过,胡嫱却来了。
离开翊坤宫后,懿泽很久没再见过胡嫱,几乎快要忘记了她。旧友重逢,又聊了许久,胡嫱很羡慕懿泽,终于可以走出这高高的宫墙,不像自己,还得继续困在这里不知到何年何月。
懿泽也想像带走孟冬那样带走胡嫱,为她解除困顿之苦,可是胡嫱有一个皇后义女的名分,是一个不主不仆的格格,懿泽不知道该怎样带走她。而且,带走胡嫱必然得经过皇后同意,这件事现在对于懿泽,也是一个难题。
一番交谈之后,胡嫱还是不得不离开这里,返回翊坤宫。
胡嫱刚走出延禧宫没多远,就隐隐的觉得有人跟踪,心中有些隐隐的害怕,却不敢回头,只好快点往前走。却不想,她走的越快,后面跟踪的脚步也越快。胡嫱心中发毛,到一颗大树下止住了脚步,藏到树前面,悄悄的往后看,却空无一人。
“嫱儿!”
有人拍了胡嫱的肩膀,胡嫱吓得大叫了一声。
那人赶紧捂住了胡嫱的嘴,低声说:“你看看我是谁!”
胡嫱定睛一看,她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胡云川,再仔细一看,胡云川身上穿的,竟然是侍卫的服装。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胡嫱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胡云川笑道:“我回家听说你竟然入宫了,我为了找你才来的,到了宫里却一直找不到你,我听说延禧宫今天热闹,就来碰碰运气,就真的交好运了!”
胡嫱的脸上却是愁云惨淡,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她望着胡云川,竟然揪心的哭了:“你不该来的!你为什么要来?”
“你怎么哭了?”
胡嫱没有解释那么多,她推着胡云川,催促道:“你走!你赶紧走!你去跟你的总管说,你马上就走,走的远远的,离京城远远的!”
胡云川诧异的看着胡嫱,解释说:“陈公公说,虽然皇上赞他救驾有功,伤到三阿哥是无心之失,但是难保哪天不会突然又想追究误杀三阿哥之罪,三阿哥是撞在我剑上的,如果皇上万一追究起来,我必须和他一起承担责任……或者说,是我要承担责任。陈公公已经提拔了我,我以后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了。”
“什么?误杀三阿哥那个侍卫……是你?”胡嫱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胡云川点点头。
胡嫱瞬间骨头酥软,差点晕过去,胡云川忙扶她了一把。胡嫱哭道:“你走不了了,我也走不了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胡云川似懂非懂,看着胡嫱哭的很难过。
过了一会,胡嫱停止了哭泣,慢慢的离开了。
胡云川问:“你怎么说走就走?”
胡嫱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在痴痴的往前走。
“你总要告诉我下次去哪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