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从此言真就被她关在自己房间里,蒙上眼睛,和外界断了联系。
最好再也见不到除她柏溪雪以外的任何人。
柏溪雪双手插在口袋里,半倚着墙壁,黑发垂落,衬得她浓黑的眼睫眉目一片冰冷。
她冷静地思索着。
真可惜,她不可以这样做。
前车之鉴就是东溪村的采访。她如果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言真一定会生气的。
她不能冒让金丝雀撞笼子的危险。
因为这样的鸟她只有一只。
所以,柏溪雪只是低下头,眨了眨眼睛。
目光掩藏在长长的眼睫毛下,轻轻一转,再扬起头来,便是楚楚可怜的神色。
“你的道歉一点都不诚心,言真。”
柏溪雪委屈地说:“你就是在敷衍我。”
“你从应流苏的房间出来,就是不对啊,而且你也没有事先告诉我。”
“还有你的同事,你不觉得搂着你把口红蹭上这个举动就是很暧昧吗?才不是一句以后注意保持距离就可以解释的。”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言真,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委屈,连声音也渐渐带上了鼻音:“我看到你从应流苏房间出来,你们笑得那么开心,领子上还有这样一个唇印……”
柏溪雪垂下眼睛,已经泫然欲泣:“你知不知道,我看着感觉心里好难受。”
言真没有说话。
柏溪雪偷偷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果然低下了头,脸上浮现愧疚。
哼,果然还是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
柏溪雪得意地在心里笑了一下,乘胜追击,柔柔弱弱地说:“你和我好好道个歉嘛……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沙发坐下,进一步拉开了和言真的高度差。
言真低头看去,只能看见柏溪雪扬起头看她,巴掌大的一张漂亮脸蛋,写满了倔强和委屈。
啊啊啊啊啊!
言真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开始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虽然她是给柏溪雪发过消息的,只是柏溪雪没回。
但好像不重要了。
她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这种忙着下班敷衍领导的心态不太对?
奇怪呀,以前她这样做,柏溪雪都挺满意的,怎么这一次失灵了?
她困惑地看了一眼柏溪雪,后者仍旧用委委屈屈的表情看她。
好吧,这个问题好像也不重要了。
柏溪雪是她的金主,她确实不应该让柏溪雪不高兴。
言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坏。
于是她再次放柔了声音,真心实意地说:“对不起……”
“那你过来亲亲我。”
柏溪雪支着下巴看她一眼,似乎还有点不高兴。
言真乖乖走了过去。
柏溪雪坐的是一张单人沙发,眼瞅着言真过去,也没有要挪位置的意思。
她只是静静地撑着下巴,看言真走过来,半跪在地毯上,仰起头去够她的唇。
她闭上眼睛时有种虔诚的神色。柏溪雪喜欢看这样的表情,哪怕只是错觉。
大小姐纡尊降贵地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