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锁舌弹开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空气,客厅里等候的身影像被同时按下开关,齐刷刷抬起头,眼神直勾勾望向卧室。
房门被缓缓打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年迈呻吟,先是一缕冷白的灯光从门缝里渗出,像是被挤压出来的月光,紧接着茉可和乔巴踏着这冷白的月光从房间走了出来。
“请问,那个,茉可小姐,我的,我的孩子他……”
柯达的妻子马普尔几步蹿到茉可跟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被铁钳固定般,死死盯着茉可,浑浊的眼球疯狂打着转,生怕稍一眨眼就会听见不好的消息。
茉可摘下口罩,舒了口气,眼底未散尽的雾气化成一弯新月,梨涡里盛着的笑意让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醒,刚开始可能会有些头晕症状,都是正常的,实在不舒服可以来找我,后面记得注意保暖,伤口不要碰水,药方和具体注意事项等会我会写下来,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
马普尔干裂的唇间迸发出抖若落叶的惊呼,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泪珠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柯达紧紧握住马普尔的手,给予着妻子力量。
“谢谢……”
“真的很谢谢你,茉可小姐。”
两人哽咽着反复道谢,话语碎不成句,只觉得现在什么言语都无法表达此刻他们内心的感激。
茉可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卧室,“去陪着孩子吧,醒来的时候看见父母,情绪也能稳定些。”
“嗯!”
两人搀扶着走进卧室,泪点极低的多尔顿看见这一幕,不由瞬间红了眼眶,拉鲁雷眨眨眼,淡定从口袋中摸出手帕无声递了过去。
“多谢,拉鲁雷阁下。”
“嗯。”
拉鲁雷点了下头算作回应,随之接过船上侍从端来的热水走到了茉可身边放下,茉可脱下身上沾血的手术服,将废弃手术耗材递给了拉鲁雷,这些带有药物的东西可不能随意乱丢,必须得好好销毁才行。
“茉可小姐,浴室已经准备好。”
“嗯。”茉可轻轻点头,接过毛巾将手擦干,随之回头看向窗边喝酒的库蕾哈,“虽然很想说好久不见,不过在叙旧前,还是先容我去洗漱一下吧,库蕾哈医娘。”
“当然可以,我可爱的小梅子糖。”库蕾哈不甚在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梅子酒,咧嘴轻笑。
“!!!”
亲昵的溺称让客厅几人都惊了,尤其正在洗手的乔巴,瞳孔地震,根本完全不知道库蕾哈和茉可的关系竟是如此熟稔,茉可微微颔首,等几人回过神,茉可已经拿着披风回船上洗漱了。
“朵丽儿医娘,那个,那个……”
“怎么了,乔巴?”
库蕾哈将空掉的酒瓶放在一旁,从一旁的木箱里又开了瓶新酒。
乔巴戳了戳手,目光游移着不停偷瞄向库蕾哈,明显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库蕾哈余光瞥见乔巴的小动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单手托腮倪着乔巴,眼底漾开一抹玩味的笑。
“乔巴,怎么样?小梅子糖的医术。”
“嗯!!非常棒,动作十分利落,切口没有多余的血渗出,淤血以及缝合也处理的非常完美,还有那个让身体一瞬间回暖的药,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实在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厉害的人呢,朵丽儿医娘,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