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无垠的反常似南方天突然而至,让人极为不适,魏溪龄的应对方式也非常粗暴,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她一夜睡得安稳,却不知早早起来时,宋嬷嬷已是愁云满目,“殿下抱恙,今日早朝都未去,想来实在严重,也不知是不是咳疾犯了。”
还能不知病因?总不能是因她昨夜扇的那一巴掌吧?
魏溪龄暗自腹诽,不敢接话,却挡不住宋嬷嬷的嘴,“厨房里炖了滋补汤,姑娘梳洗后就趁热送去吧。”
这还直接指使人了。
魏溪龄抿了抿唇,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来,“既是不知病情,还是莫要乱送汤得好,若是犯冲多不好。”
透过镜中,终于得见宋嬷嬷抽动了一下嘴角,魏溪龄紧紧咬着牙,不敢露出笑。
可宋嬷嬷还是不厌其烦,“姑娘总归还是得去看看。”
“可我不会医术。”魏溪龄眨了眨水湛湛的杏眼,模样似极为真诚,宋嬷嬷显然一噎,“……文太医一早就来瞧过了。”
“有文太医在,定然很快就好了,嬷嬷莫要过于担心。”魏溪龄随意敷衍。
第二日,魏溪龄还未醒来,童迟已经在门前来回走了八百趟,一听房里有了动静,连忙去请宋嬷嬷入内。
魏溪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童迟给她挑完头面,挑衣裳,甚至都开始捧着一双绣鞋跪在她身前了。
此前还从未见过如此谄媚的童迟,魏溪龄竟有些瑟瑟发抖,甚至都开始眼神求助宋嬷嬷了,可宋嬷嬷完全不搭理她。
“姑娘今日可真是美极了,整个上京,”童迟扇了自个脸颊一巴掌,又笑道,“奴才这没长眼的,是整个北巍都没人能比得过您!”
童迟那突然其来的一巴掌倒是也不重,就是让人看得瘆得慌,再加上他那吹捧的话,让魏溪龄不由收回了脚。
“你说罢,到底什么事?别恶心我了!”
魏溪龄一把夺过童迟手中的绣鞋,自己干脆利落穿上,脚才下地,就听得童迟欣喜道,“可否劳驾姑娘去一趟书房?”
魏溪龄蹙眉看向童迟,童迟立马躬身上前,“太医给殿下开了一副药,殿下一口没喝,奴才不敢劝,也劝不住啊。”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怎的还要人哄着不成?”
魏溪龄扭过脸,提着裙摆几步就跑了出去,童迟那小短腿哪里赶得上,等他追出门时,早不见人影。
童迟无力瘫软在地,宋嬷嬷已跟了出来,板着脸质问:“殿下到底是如何了?都已经两日未上早朝了!”
何止是未上早朝,亦未离开书房一步。他过得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
可殿下是为何如此,童迟是一个字都不敢妄议,他扶着门框缓缓爬起,“嬷嬷还是莫要问了,帮劝劝姑娘要紧。”
主子置气,下人遭罪。
童迟迈着沉重的步子,无功而返。
第三日天还未亮,魏溪龄就被宋嬷嬷摇醒了。
“外敌闯入宫门了?”魏溪龄嘟囔着,又滚入软被里,将自己盖得严实。
可宋嬷嬷哪里由她,愣是把她抄了起来,“姑娘在宫中,倚仗的可是殿下,气性再大,那也不能越过殿下去。”
魏溪龄瞬间清醒了。正好,这地方她也不想待。
不劳人伺候,魏溪龄迅速穿上衣,径直往门外走。
“姑娘还未梳妆打扮呢!”宋嬷嬷在身后追,“唰”地一声,魏溪龄已打开了门。
越过童迟惊喜的脸,竟瞧见了有些拘谨的单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