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悄悄睁开了眼。
秦屿垂着眼很认真,一寸寸地从手腕到指尖,带着温热精准地按到每一处酸痛。
“你是跟谁学的?”
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舍得睁眼了?”
夏耘翻了个身,避开洒进屋子一角的初阳,一手枕在耳下面对他躺着,“不舍得,要是你早说你会这些,我昨晚就不说要去看电影了。”
毕竟电影什么时候都能看,按摩花了钱都不一定能做到。
更何况还是这么养眼的技师。
秦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猛地按住她腕上的一处。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受不了。”
夏耘下意识惊叫一声,“放手放手放手!痛死了!”她猛地往回抽手,却被牢牢地箍在秦屿的手里。
“你不想按就不按嘛,干嘛恼羞成怒欺负我!”
秦屿答非所问,“你最近用手很多,这里是不是常常酸痛?”
夏耘愣了一下。
前世科技发达了,在学校里除了田间的实验数据是使用纸质表格记录的,其他包括后续数据分析,各种实验方案,最后的报告、论文都是电子版。
无纸化用多了再换回十成十的手写记录,她确实不太适应。
也不知道用笔姿势不对,还是别的什么,手腕确实时常会酸痛。
就在这时,秦屿放开了手,夏耘转了转了手腕,“……你怎么知道的?就在你刚刚按的地方,我还一直以为是我心理作用呢。”
“肌腱损伤,可能是有些炎症。”
“你还会中医?”夏耘撑着坐起身来,握着手腕左摸右摸,“我怎么摸不出来?教教我呗?”
她习惯穿着吊带睡觉,此刻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头,圆润润的肩头撒着一层金辉,能清晰看见软软的绒毛。
再往下……
秦屿眸色一深,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我奶奶以前有头痛的毛病,那个时候上学没事干,闲了跟个前辈学的。”
“你穿好衣服下来,早上买了你喜欢吃的,我在下面等你。”
夏耘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就砰的一下关上了。
她下意识低头去看,只一眼就脸色微红地把衣服穿戴整齐了。
吃完早饭,她和秦屿一起去看了电影。
这个年代的电影大多关系抗战,夏耘前世反倒是不怎么接触,看下来不觉得无聊,甚至生出了好奇的心思。
只可惜军区内部的太多事都是保密,她问了几句也不好深究。
在秦屿你怕不是间谍的目光里,很快偃旗息鼓。
当晚是秦屿送她回的华北,夏耘站在车外朝他挥手,“这周合作小组的具体安排应该要出来了,说不定到不了下周我们就能见面。”
秦屿听到这话有些无奈。
当初华北的教学任务并不是非他不可,接受任务也是想能多有见面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他进了华北,她却又跑了。
好在都在一个城市里,只要随时留心,总能有见面的机会。
夏耘脚步轻盈地进了校门。
周末的华北除了试点专业,其他学院如常训练,不过是安排少了一些。
操练场那处清晰传来血气十足的嘶吼声,能听出熟悉的口号。
夏耘回到宿舍才发现何念等人居然一个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