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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春节。
流冰海回家看了看母亲。
原主母亲瘫痪后,一直被前夫照亮,和前夫的新欢挤在不足100平的小三居内,过的凑凑呵呵,紧紧巴巴,奇奇怪怪。
虽然对这家人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原主母亲,总归要来看看。
原主母亲生的漂亮,虽然病重,还是难掩原先的姿色。
只是没什么神采,也失了不少心气儿,瞧着流冰海,也是神色淡淡的。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透着春节的喜庆与热闹。
流冰海放了一万块钱到她爸手里,说是买年货用的,吃的喝的,让他都自己看着办。
然后又偷偷塞了一万块钱给母亲,对母亲说,手里有钱,怎么都不慌,你身上缺什么了,我爸想不周到的,你就给他钱,让他给你去买,就当他是保姆,反正是他对不住你在先。
原主母亲病久了,早就没什么心气儿了,收着这钱,冲女儿点点头,又问她:“你自己在城里好吗?”
流冰海吃着自己带回来的瓜,“挺好的。”
“听说你和肖阳分手了?”再没心气儿,到底是个当妈的,对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是有些上心。
“嗯。”流冰海点点头。
母亲叹了口气,“那么多年,可惜了……妈这样,也帮不了你,自己以后的日子,自己可得上心,有对你好的就结婚,老大不小的了。”
“嗯。”流冰海又点点头。
父亲的新欢是个不怎么多事儿的女人,瞧着流冰海不像是省油的灯,话也不多说,一直闷在自己房间不出来。
大除夕,就这么奇奇怪怪的扛了过去。
刘二雄也回来了。
他在洗车店工作,回来的时候一身泥。
他不理流冰海,流冰海也不理他。
有些人,无所谓什么和解不和解,只要彼此相安无事,亲人变成陌路也不算是憾事。
至少,比叫你一声姐,换天天偷鸡摸狗一屁股烂账的日子,强多了。
春节实在难挨,流冰海只在家里住了一晚,就回去了。
父亲说:“你不再多待两天?”
她听得出,语气并不是很积极。
“不了,公司还有事。”
这种家庭,过节不过是走过场,别白白待在这里,惹人尴尬了。
回到自己的小平房,瞬间自在。
洗衣做饭切白菜,流冰海在院子里搭了个火炉子。
火炉子上烤几个红薯,围着一坐,又暖和,又有年味儿。
她特别喜欢古代宫廷里的那种火炉子。
几个人围着火炉子,烤几个土豆子,一热闹就是一天。
虽然她是一个人,但也比在那个四不像的家里装门面,要心里舒坦。
哦不,她不是一个人……
有一天,火炉子旁边忽然多了个人。
那人往旁边一坐,捡起一个大土豆,问,“不回家啊。”
流冰海头也没抬,“没家。”
她没家,他也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