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岂有一辈子不嫁人的,自己的终生幸福怎能不当回事?”
流冰海看的出来,这位贺大哥是真关心自己,并且心里没半分杂念,可能也是念着昔日原主借钱与他的情分,便顺口问道,“那么,贺大哥可是已经替我选好了人家?”
话音还没落,就见大头激动的嗷嗷直叫,两只鸡爪原地蹦跶了半天,闹妖似的。
贺大哥和流冰海一起回头看它。
贺大哥道,“我给她找户人家,你这么激动作甚,你到底是不是一只鸡?”
到底是不是一只鸡嘞。
大头哼哧着看着贺大哥,好像恨不得变成一个男人。
也对,它是一只公鸡,本来就是男人的属性,更何况现在还动了真情。
半天没有动静,大头不哼哧了,空气中是诡异的醋味。
流冰海道了声,“您让小痣进来吧。”
贺大哥一愣,“什么?”
流冰海道,“小痣,估摸着一直猫在外面没走呢。”
贺大哥打开院子门,小痣正倚在门上面打呼噜,听到院门打开的动静,拖拖拉拉的睁开眼,缓了半天才醒过来。
“进来!”流冰海隔着好远硬硬的喊了一声。
小痣随着贺大哥的脚步走进流冰海的卧房。
“你们三个男人大半夜在我的房间神出鬼没,真嫌我名声还不够烂是不?”
小痣四下看了看,“姐姐,你别误会,我就是……嗯?”
三个男人?哪来的三个,不是就他和贺大哥两个吗。
他终于转过头看到了那只鸡。
它正以威武的鸡冠子提醒别人自己的存在。
“你来做什么?”流冰海问。
小痣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姐姐,那鸡太奇怪,你也太奇怪,你到底咋想的,跟我说说。”
流冰海斜了他一眼,“就这点事?”
小痣道,“这还是小事?”
流冰海冷声戏弄的一笑,“不是有人安排你跟着我,看看我有没有和其他男人私会?”
小痣蹙了下眉,“姐姐,你说什么!”
流冰海打断他,看着这空旷的屋子,叹气道,“一个整日叫我与那传说中的情郎相会,一个想劝我赶快嫁个人,可真当我没男人活不了?我便是那么离不开男人的胚子?”
贺传雄当她生气了,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莫多想,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卖命卖一辈子,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说完,他又坐回那个圆墩上,苦口婆心劝道,“我知道你怎想的,当初以那么个名声离开了张家,你要摆脱不贞的恶名,给自己一份清白,是不是,可这名声又不当饭吃,你自己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再说了,离开了张家还不能再寻个好人家了?”
流冰海低头看着地板,想了想,“贺大哥,我没生你的气,如果有合适人家,也不是不能考虑。”
贺传雄道,“那就好,那就好。”
流冰海:“那,贺大哥是有心仪的人选了?”
贺传雄笑了笑,“隔壁胡同的李家,经营布料生意的,虽然就开了一家丝绸庄,但人品不错,前几日我们吃饭,提起你的事来着。”
“哦?”流冰海眉毛一挑。
“李家长子李禀德,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没娶妻,我想着你们兴许挺合适。”
小痣正想问李禀德是谁,还没开口,就见那鸡激动的跟不要命了似的,忽然扇着大翅膀子就一路小跑奔了过来,围着贺传雄转了几圈。
好像特别撕心裂肺似的。
再转下去就要晕了。
贺传雄蹙着眉,“大头,你干什么!”
养了这么些年,也不打鸣也不干活,什么也不做,天天不是晒太阳就是对着门口发呆,自打养了这鸡,就感觉自己是养了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