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挺激动。”流冰海说。
贺传雄道,“它就没什么正型,自打进了贺家,尊贵的像个主人,什么都不干,每天晒晒太阳吃吃饭就是一天,一到下午就卧在地上,盘着两只脚丫养膘,我都不知道我是养了只鸡,还是养了只祖宗。”
流冰海笑了笑,大头是这样的,像个祖宗。
笑着笑着,她忽然停下来,看着大头,“你刚刚说它,像个祖宗?”
“可不!”
此时,大头转圈转累了,眼冒金星的卧在流冰海面前发呆。
流冰海笑容凝注,向前探头,呆呆地看了看它。
“大头。”她轻轻叫了一声。
她看着大头的眼睛,那里面有几许温柔和深情,她伸手摸了摸它的鸡冠,她感觉鸡冠子在无尽的颤抖,颤抖之上是大头眼中的期待和无尽的欢欣。
她摸着那个颤抖的鸡冠,道,“是你吗……”
是你吗。
大头突然抖了抖鸡冠,好像是刚才转的太累了,眼珠子一晃,晕了过去。
但众人都当它是睡了过去。
小痣围在流冰海身边道,“姐姐,它忽地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流冰海醒来,贺传雄已经不在,小痣和大头在地铺上一个向左倒一个向右倒,流冰海拿一个枕头砸醒小痣。
“赖了一宿了,还不快回去。”
小痣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大头忽然抖了抖鸡冠子也醒了过来。
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流冰海。
流冰海一眼都没看小痣,抓起披纱就像外面走去,小痣望着酷酷的背影追着喊,“姐姐,你去哪?”
流冰海道:“去相亲。”
果不其然,大头终于蹦跶了两下,小步追到院子门口,茫然地看着流冰海残忍的背影,流冰海回头看着它一笑,“你别跟着啊。”
说完,流冰*海看了一眼小痣,他机灵的过来跟上她。
第42章浪荡的大娘子(14)街口,时不时……
街口,时不时有雪鸡娃娃的传言。
流冰海给雪鸡上色的时候十分谨慎,按理说应该是没什么人看到的,街上有口令唱着”那贱人把阎王的小兵当儿戏”,她在街上走着,没什么特殊的目光注视。
宰鸡宴这一茬办的风风火火,五颜六色的彩鸡被宰了个精光,那些受人蛊惑的灵魂,怎的都是要有个去处。
流冰海没理会这些传闻,去那些被雪鸡叼过屁股的姑娘家转了转。
她是个丧气鬼,人家自然不愿让她进门,但那些人家姑娘屁股被那鸡叼了屁股以后,名声本来也吃不消,当下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也嫌弃不来她。
流冰海先是去了一户赵氏人家,是个没什么名堂的小户人家,女儿长的白白净净。姑娘被鸡啄了屁股以后一直都不怎么敢出门,年岁也不大,看着流冰海的时候有些胆怯。
流冰海问了半天,姑娘才吭吭哧哧地开口说话,据说,小姑娘被鸡啄了屁股以后,被几个人当众羞辱过,说她这小贱胚子,能被阎王盯上屁股,定不是好货,不如去妓院卖艺算了。
还真有妓院的人来找过这丫头,但爹娘终归是舍不得,一直把她闷头养在家里,小姑娘受了点刺激,每日吃的也不多,精神不是太好。
再问另外那几个姑娘,情况也大抵如此,被鸡啄了屁股以后,便被人当街羞辱,后面便是有风尘之地的人来招惹。
流冰海想,用这传说中“阎王的小兵”抹了姑娘的名节,再招去风尘之地,她不是想不到的,但这鸡是怎么乖乖听话,对着漂亮姑娘的屁股就啄过去了?
这还是一只有审美的鸡?
流冰海问姓赵的那位姑娘,“那鸡啄你屁股之前,你身体可有何异样?”
姑娘眼神愣愣的,不是很机灵的样子,“好像没啥……”
流冰海又去问另外那几位姑娘,一位姑娘想了好久,道,倒是感觉屁股有些凉飕飕的。
但那几日天冷风大,凉飕飕也属正常。
小痣问流冰海,“姐姐,你要破案了?”
流冰海走在街上,街上如往常般热闹,她可不是那爱管闲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