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牛儿,真的在这里等他。
流冰海定着,见到它,惊讶极了。
她的牛啊,她的牛。
本来打算计划好出行路线,出发的时候就来这里找它,还好,没有把它接到古墓去,不然,总是免不了一战。
流冰海动不了,好想摸摸它的牛头。
一家三口在洞里面落了脚,回忆过去,她似乎只要对一个男人动情,就能解开这个定术,可是现在,她对着涂塔反复动心,身上的锁都没有解开之相。
直到三天之后,她的锁自动解开。
她明白了,合体之前动心可解,合体之后,三天可解,不能有报复的私心,否则就会被定住,不管对方有多恶劣,都会定住。
但是,无所谓了。
“你是毒马。”这是她现在最想弄清楚的事。
太惊讶,也太震撼了。
她是一直觉得涂塔有些神秘,可没想到,会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生气,这么久了,他一点都没有对自己展露过,而且,还在那个以“棕色星标”为不祥之神的农庄居住了这么久,每天举着一把大刀,磨来磨去。
安顿好之后,她问涂塔,“你是不是需要说说你的事情。”
她想知道。
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有关于涂塔是毒马的一切,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我是毒马,从小就是,我也从小就知道。”他慢慢的对流冰海说。
“从小,我就知道毒马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个群族,所以没有首领,毒马只是一种特殊的人种,我的父亲并不是,但我的祖先里有毒马,这种体制也许会遗传,也许不会,据说,天生带毒马标记的人,就是为这个世界而战的人。”
涂塔很平静的继续说,“其实我不太信,但是,我父亲信。”
他无奈的摇摇头,忽然想起了父亲的样子,“从小他培养我剑法剑术,逼我提升修为,勤学苦练,早日成为城中将相,但是,我不信,凭什么,我的命运要由一个标记来决定。”
只是,自己真的很适合修剑,所有的剑法,一学就会,过目不忘。
“父亲希望我拥有这样的本领,有朝一日,能用在英雄正途上,能做一地之王,为民除害,为自己谋未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对不起,他没有这样的崇高。
“我没想那么多,父亲去世后,我就迁移到了庄里,只想做个普通的磨刀师,安安心心过日子,第一次看到你的毒马标记,我也很惊讶。”他歪过头,看着流冰海说。
“事实上,第一次听说你身上有奇怪的标记,是不祥之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了。”他笑笑,“我可不想靠近毒马,不想跟着这位毒马去逞英雄。”
“所以,我追你,你不理我,不是因为我不详。”
涂塔很认真的说,“也有吧,我就想磨个刀,哪想那么多了。”
流冰海很真诚的听。
涂塔也很真诚的说,“过去我只是心疼你,但后来你又美又赖又会做饭,除了喜欢你,没什么别的出路。”
涂塔攥住她的手,说,“可是,毒马这条路很难走,从我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开始,我就不想走了,更不忍心让你走,我不知道,把你逼上这条路是不是对的,我以为我什么也不说,就能混过去了,可是,也许真的有天道,也许真的有天命,从前我不太信,现在我有些信了。就像你说的,躲是躲不掉的。”
流冰海静静的听了很久。
可是还有一事她不明白。
“那我们……的时候,我都没看见。”
涂塔笑笑,“到了农庄之后,我就把它贴住了,无人能看到。”
还能贴住啊……流冰海怔愣的想。
“父亲叫我在外不要展露标记,怕我遭外人算计。”
她听了有些羡慕,从来没人告诉过她,标记可以粘起来,这样就没人对你说三道四。
没有妈妈保护她,告诉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