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脚下生根般盯着他。
见我一声不吭,赵光义眯了眯眼睛,问:“本山居士?”
我恍惚回神,掩饰地大笑起来:“啊,啊哈哈哈哈!幸会幸会!不品人间酒,不知其中醉。不陷世间情,不知其中泪。不经沧桑哭,不知其中味。一烟一酒一人生,半醒半醉半浮沉!今日能与晋公子相见,真是快哉快哉!!!”
赵光义:?
竟然有人能比他还古风小生!
“本山居士真是出口成章,在下佩服。”
赵光义邀请我入座,然后摸出一本印刷精良的诗集,摊开来摆到我面前。
“今日来,我就是想和你探讨探讨这几首诗词。古时诗与歌没有分别,故唐时,诗可以直接歌唱,因此诗词有平仄,有韵律。本山居士且看,你这首词在这一处的韵律是……”
我懵了。
不是,哥们儿,真来讨论诗词啊?
文科生的春天在北宋的原因竟是太宗本人钟爱汉语言文学!
在问了一个我根本没听懂的问题之后,赵光义就抬起头,期待地注视着我。
我被他盯得面红耳赤,手心发汗,纸扇都摇出残影了。
不,不对吧,我俩的重逢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我们两个的重逢应该是在一片柔美的花海,天上下着花瓣雨,旁边有悠扬的bgm,他转身,我回头,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便是天雷勾动地火!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
等等,不是这首歌。
应该是,应该是……
我灵光一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突然站起,在屋中踱步,大声吟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赵光义一怔,双眼发亮:“好词,绝妙好词!这是本山居士的新作?”
见注意力转移大成功,我放下心来,哈哈笑着念出下半阙: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赵光义的眼神变得有些怅然。
他重复了一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岂在朝朝暮暮……”
“本山居士,你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也只有至情至性之人,才能写出这样的绝句!”
赵光义夸赞得真情实意,我也松了口气,恢复了古风小生的状态:“失敬失敬,一阙拙作,能得到晋公子的赞叹也是我之荣幸啊!啊哈哈哈,我与晋公子一见如故,来喝酒喝酒~”
“且慢。”
赵光义拦住我,又开始发问:“这句‘银汉迢迢暗度’中的‘度’字,究竟是哪个度?”
我:…………
呃,呃,这个,高中老师好像是说过的,但是……
我“阿巴阿巴”呆滞半晌,又原地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