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疏二人在离纪净臣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纪净臣才突然出声。
“好久不见,”他收起嗤笑的意味,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华清疏,“我还以为仙门有点本事,没想到还是一群蠢货。”
在一片冰雪世界中显得冷凉无比。
“不劳阁下挂心,”华清疏思忖起绛瑟说话的语气,信手拈来,“阁下不该无端毁我爱物。”
爱物。
姜辞也愣愣看起华清疏来,绛瑟永远不会说这些话。
她随即指起藏在雪地里的傀儡,一阵风袭来过后,将微微隆起的雪堆吹散,露出里面的残肢断骸。
这下纪净臣终于嗤笑出来,眼神在对面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我记得你很是嫌弃你身边这小子,怎么现下接受了?”
真是有趣。
姜辞也也是有些能耐。
“薛籍是你派来的?”
华清疏不想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更何况二人还有旧仇,索性单刀直入。
“是。”
“总不会单单为了寻我聊那么几句?”
纪净臣头发披散,他将几缕捻到身后,才悠悠开口:“好歹也是同僚一场,说话别这般不近人情。”
薛籍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
骄横自大,魔域扶植他的作用也已经达到,如今沦为弃子一枚。
只是希望借面前的人结果了他,省得让自己费心。
不过为什么薛籍没有死?
纪净臣将疑问藏在心中,眼珠不错地盯着华清疏,知道她格外在意这件事,温吞中缓缓说出:“致使尊父过世的凶手已有眉目,散君可有兴致一听。”
“说,”华清疏正目,目光炯炯,“谁?”
纪净臣的嘴角越勾越长,眼神也愈发期待。
“十二日夜,尊父宿于燕云台,随后谢扶若替晏殊意送贺礼,出入过前厅,但并未与尊父有过多余接触。”
目前纪净臣所说的一切与仙盟调查结果别无二致。
“半个时辰之后,”纪净臣压低声音,若有若无的风声在三人身侧滚动,“有人从正门进入后院,用手中长剑结果了尊父性命。不过出乎意料地是,尊父没有过多挣扎的痕迹,几乎可以说是一招毙命,并不是行凶之人修为超绝,更多的应该是毫无防备。”
仙盟的调查中更倾向于前者,在他们看来华亭林五识敏锐,不存在剑招杀至身前都不带躲闪的,可如果这人是至亲至爱之人呢?
毫无防备,也基元于此。
“致命伤来自脖间,应该只有一剑,可是仙盟调查之后发现又多道伤痕,新伤覆盖旧伤,硬生生将最开始的那剑招式压住,让人看不出来何门何派。”
听到这里,华清疏脸色猛然煞白,她死死盯住纪净臣,血液上涌间听着他轻佻的话语。
她的师承,不仅承于昆仑墟,还承于燕云台。
“别的我不知,但我能看出来那三招,出自一门,能造成那道豁口的划面,唯有青霜。”
杀人凶手显而易见。
纪净臣抬眼,于他而言杀人当然不算什么事,但对华清疏弑父这件事还真是感到意外。倒还可以利用此事排除异己,逮着谢扶若泼脏水,好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