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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第5页）

师长，同门，百姓，数不胜数。

好像杀得越多，她心中的燥郁就越能被一扫而空。

是夜，华清疏顺着鹅卵小道漫步，假山铺陈摆置极为讲究，她主动走进四四方方的阔大院墙。

明窗内的烛火摇曳生姿，横贯的木架又将人的倒影裁剪。

华清疏脚步轻极，等华亭林发现之时她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清疏？”

久不相见，华亭林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华清疏幽幽抬头，十分不正常，整个人呆板僵直至极。

华亭林心中甚觉古怪，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上前几步想看爱女如何。

可下一刻，华清疏趁此机会横剑，对准华亭林的要害攻去，他躲避不及一招致命。

“你……不是……”嗬嗬声从他的喉管里冒出来，后退几步后，重重砸在桌脚，华亭林费力想去看华清疏脸上的神情，百般确认后才死心，“不对……”

她就是她。

无论华亭林说什么，华清疏仍是冷漠神态，不过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手指擦去剑刃上的血，转而抹在自己的衣袂之上，这与往日的她大相径庭。

没有理智，没有情绪。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自己的父亲。

看着他倒在地上，死前在自己的伤口处摩挲，想要毁掉什么。

父母为子，心甘情愿。

华亭林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能尽量补救就尽可能进行补救。

青霜剑刃上的寒光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直到华亭林的最后一滴血流尽。

唯一的慰藉就是华清疏下手快准狠，免去了华亭林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天之骄子，自然做什么事情也是别样的完美。

从此，华清疏像跟填指标一样完成了一个世俗恶人需要具备的所有要求。

弑父，杀师，屠同门。

恶人都这个样子，还缺些什么？

还要一副超出旁人的狠辣心肠，没有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

回到自己居室的华清疏忽然抱头跪下，剧烈的疼痛感席卷而来，被封闭的记忆打开闸口疯狂往脑子里逃窜，那些不真切的记忆就这么汹涌袭来。

绛瑟散君是谁，是她华清疏。

她即是她。

你，罪大恶极。

仅需要记住你的恶，最好让这些恶牢牢压垮你。

那么，顺其自然地接受惯常的审判吧。

由世俗所创造的恶人，请你主动登上独属于你的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