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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第3页）

华清疏娓娓而谈，并不轻松：“我似乎弑杀成性，昆仑墟，父亲，师尊，师妹还有很多无辜之人皆葬于我手，世间恶事若论斗而称，我可独占九斗。我想查清楚一切，可那个我很不情愿，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疑点都指向赤水城，即便是万劫不复，我也要一窥究竟。”

人总会这样，面对未知的道路，疑惑不解，恐惧惊讶是常有的事情，也不必太过忧心。运气好，要么有人替你扛，要么拉你一把，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运气不好，多点磨难，磨一磨，俗话说好事多磨，在泥潭里摸爬滚打之际觉得痛苦万分，一旦熬过去，倒也不错，还能当成玩笑话说与旁人听听，就怕熬不过去。

“那便去，”沈径微肯定道，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神魔大战之时，内忧外患，我也担忧过，城败那么多百姓如何疏散，可到后来很多我担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下定了决心，大胆放手去做，后果什么的，先不去考虑。”

沈径微偏过头，她的鼻梁高而挺拔，很是适合艳丽妆容。

华清疏定定，回望她：“晚辈知道了，但我该怎么钳制住那个我？”

我想问清楚，所有的一切。

如果连我都不帮助我自己，那我又能去期待谁？

“她也是你，”沈径微灿然一笑，“同心同结，同心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华清疏望向廊中横梁：“多谢前辈，不过我的师妹以及徒弟现在身在何处，何时又会醒来。”

沈径微道，目光如水：“快了，但在此之前我们的大婚还没有完成，让流程继续下去，不然你们无法离开。还有‘它’，你是否好奇。”

对于“它”，华清疏心中有了眉目。

“‘它’想要我的命，只是‘它’没有办法直接取我性命，故而玩得一手迂回前进。”

沈径微：“‘它’也有弱点，规则，利用好规则，‘它’便无法动你分毫。很多的东西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它’也没有那么可怕。我答应‘它’诱你入局，‘它’也曾信心满满，可到最后‘它’并没有成功，在这件事上我要向你道声‘抱歉’。”

华清疏将目光再次转向沈径微，忽而落在她的发上，又落在她的眉眼，良久才道：“好。”

夜晚静谧，浓墨泼上去，又用布条沾染抹开，大部分地儿都抹得很匀，黑色是再好不过的遮掩色。

沈径微的声音在风声中传了很久，晚风舒适，特别适合闲谈。

“这次婚礼的主角是我却也不只是我，华剑君，你的意下如何？”

“我不介意婚礼的对象，毕竟都不是真的，”华清疏从沈径微的口中听出些许异样，“我和谁拜堂都行。”

华清疏不咸不淡的态度，瞬间勾起沈径微的好奇：“那你期待过以后会和谁共度余生？”

她轻轻道：“没有。”

“不是这个人，而是此事我未尝思虑过。”

在乡野历练的那些年，华清疏扮作过很多人，有时是闺中待嫁女子，有时又是谁家的惬意春风少年郎，亦或是沿街叫卖的佝偻老妪。

她拜过几次高堂，忽而掀开嫁衣对准魑魅砍去，也尝试过从棺材盖里一跃而出将妖邪劈成两半。

人间情爱此事，于她而言或许是拖累。

沈径微撇过头，想起什么来，眼里也是一阵触动：“可以试试。”

毕竟此生漫漫，很多事情都说不准。

红烛高悬，嫁衣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