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谶言（第1页）

“不然呢，”华清疏气势不减，抬头望向绛瑟，“拜君所赐。”

眼眸长狭。

她的目光再度落在谢卿辞身上，唇瓣动了动：“你的咒术比我精进不少。”

绛瑟的手法比她高明很多，不知是不是靠咒术害了不少人的缘由。

华清疏目中光亮暗下去，强撑起气力，手仍然提不起从沈径微那里顺来的长剑。她靠在马儿身上，十分疲态。

白马性子还算可以，饶是这样都没有表现出半分嘶鸣害怕，情绪稳定异常，它打了个喷嚏，低头吃草。

大红喜服还没有换下，腰上裂开大片，华清疏食指搭在铜制剑柄之上，指尖一翘，细细打量起绛瑟脸上的黄金面具。

那双瞳子暗含秋水，偶尔生起气来，烟气就这么升腾起来。

若是任由她的双指一挑，拔凉拔凉地从你脸上拂过去，让人无端胆颤寒噤起来。

绛瑟散君，杀人魔头。

“是不是觉得很出乎意料，”绛瑟平静极了，少有的清明姿态，“谶言所书，我不至于在此和你缠斗。”

绛瑟竟也一时不语，她收起懒散神态，偶有的郑重：“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困住你。”

仅此而已。

我为什么会害你，纵使我杀人如麻，纵使我取心练蛊。

绛瑟有些不疯了，她知道自己和华清疏的关系，很奇妙的关系，奇妙到世所罕见。

我只求姜辞也一人，我只求他平安，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华清疏腰间的血很快便止住了，但确实正如绛瑟所言，她动不得，能明显感觉体内有一团气在游移，很巧妙地堵在她的四肢百骸，不让她轻易运用灵气。

绛瑟可信吗？

华清疏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与旁人，运气打算驱散那团灵气。

绛瑟见华清疏不信她，不想再度多说，再度将重心放在谢卿辞身上，和姜辞也如出一辙的眉眼。

她对姜辞也太冷，冷到姜辞也也下意识收起自己的那份爱怜，只在不经意间流露。

绛瑟按上谢卿辞的眉心，亲传印记就这么显现，在灵力的加持下投射出金色纹路，是华清疏一贯的做派，绛瑟顿了顿，意识到自己以前也喜欢如此做。

颇有一股物是人非之感。

她冷笑起来，疯感从嘴角开始蔓延，好像从内侧持续撕扯，撕扯到后面连自己都记不清原貌是什么。

“我认清了一个事实，”绛瑟轻声，也在盘算一个看起来几乎实现不了的想法，“你不是他，也不会是他。”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纵使同张脸，若是真得有前世今生，不同的记忆，不同的经历，构造编制出来的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人的内质也截然不同，就譬如她和华清疏，算一个人吗？

不算。

姜辞也满心都是华绛瑟。

谢卿辞满心也都是华清疏。

也算是万般不同中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