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尽力。”
三日后,姜鹤羽再次叩开了蒋府大门。
这一回她没多话,直接让安夫人去内室,连贴身侍女也一并请了出去,而后平静地说:“麻烦夫人脱去下裤。”
安夫人动作僵硬,磨磨蹭蹭。姜鹤羽却没给她反悔的机会,从药箱中取出一柄打磨光滑的简易窥器,探向她腿间。
冰冷的触感让安夫人一个激灵,脸上顷刻血色尽褪。
检查的时间并不短,她咬牙熬到结束,过程中的疼痛和难以言喻的屈辱让她的忍耐到了极限,一时竟顾不上其他,颤声问道:“姜大夫,这回您能告诉我,您到底诊出什么毛病了吗?”
姜鹤羽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莫名道:“我还以为,您对自己有孕一事坚信不疑?”
“我……”安夫人似乎被这一眼看到了内心深处。
她卡了壳,看起来有些萎靡:“……难道是绝经?不会的,绝经哪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症状,我记得旁人绝经不是这样的……”
“的确不是绝经。”姜鹤羽放下手中的器具,神色严肃地坐在她面前。
“不是?”安夫人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狂喜。她一时都忽略了心底那点不安,自顾自笑道:“那就是有孩子了,对不对?我就知道……”
“也不是怀孕。”姜鹤羽打断她的自欺欺人,一字一顿道,“是癥瘕,一种重病。”
病态的笑声戛然而止。
短暂的沉寂后,屋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不!不是的!”安夫人猛地坐起身,挥手打翻了床头的瓷瓶。
瞬间喷涌而出的失望、崩溃与难以置信冲垮了她的理智,她抱着头大喊:“你乱说什么!我就是怀孕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瓷瓶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刺耳的声响穿透内室门。
蒋峰毅一脚踢开门,从外间跑进来,手忙脚乱抱住安夫人:“阿姐!怎么了?你冷静些!”
姜鹤羽平静地站开了些,给他二人留□□流的空间。
“我没病!我没病!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安夫人在蒋峰毅怀里疯狂挣扎,泪水混着汗水淌了满脸,一声声凄厉的哭喊让人心头发紧。
“阿姐,你看着我。”蒋峰毅慌了神,声音中也带出哭腔,“你看看我啊!”
安夫人恍若未闻,仍旧像发了失心疯般痛哭不止。
蒋峰毅哽咽着抱紧她,几近崩溃:“你是要让我死吗?啊?你是要让我死了你才甘心吗?我们三个人过得好好的,你为何非要如此?我还不如……还不如就死在战场上,断了你的念想!”
安夫人的挣扎骤然停住,惶然地望着他,泪如雨下:“不……不要。你不能死……我们还要一起把云岚养大,还要一起再生个孩儿,你不能死……”
“安妙然!”蒋峰毅几近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拜托你清醒一些!你当真还知道云岚需要你这个阿娘,还知道我需要你这个妻子吗?难道我和云岚两个人,都抵不上那个不知在哪儿的胎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