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连忙走过去,对急得直哭的春桃娘说:「大娘别急,咱俩先把他弄床上去。」
「啊?好好好。」春桃娘一把抹掉眼泪,和柳岁岁一起将昏迷的闫述弄上床。
扶着他时,柳岁岁才发现对方没想像那么重。
瘦骨嶙峋,身上没多少肉。
待他躺好后,柳岁岁伸手扣住他的脉搏,一旁春桃娘见了,一脸意外:「你会医术?」
柳岁岁没回话,静静为他号脉。
脉象虚弱得她几乎要摸不住。
过了好久好久,她松开手,看向一脸紧张的春桃娘:「他是不是受过伤?」
春桃娘一听,眼睛猛地一亮,但接着又暗了下去。
「受过,五年前那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身子本就弱,那一次差点没救回来。」
「可是伤在肺腑?」
「是是是。」春桃娘看着柳岁岁的眼神愈发明亮,她一把握住柳岁岁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欢喜,你可能治?」
见柳岁岁不吭声,她『扑通』一下就给她跪下了。
吓得柳岁岁忙伸手去拉她:「大娘,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欢喜,大娘求你了,求你救救大述,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大娘求求你了。」
柳岁岁想拉她起来,对方死活不起。
没办法,她只好道:「我尽力!」
春桃娘一听她答应下来,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柳岁岁又重新给闫述号了脉,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取了出来,吩咐春桃娘给她再准备一盏亮一些的油灯。
春桃娘连忙又拿了两盏油灯来。
此刻,春桃也起来了,她和她娘一起,一人手里捧着一盏油灯,站在床边,看柳岁岁施针。
这银针是姬神医送她的,比之前欢喜送她的那一套更好用一些。
她下针很快,春桃和春桃娘根本没看清,她已经完事了。
春桃娘赶紧放下油灯,打了热水来让她洗手。
「欢喜,大述何时能醒?」
「半个时辰左右。」柳岁岁洗净手。
她走到一旁开药方,写到一半时又停了下来。
她问春桃娘:「你们出不去,如何买药?」
「将药方交给村长,村长会上山庄取药。」
「山庄?」柳岁岁有些好奇,「莫非那山庄里住着你们口中的那位主子?」
春桃娘觉得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在她眼里,柳岁岁是走不出这里的。
她以后也会成为这里的一份子,早知道也好。
「欢喜,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前朝后遗,你知道什么是前朝后遗吗?」
柳岁岁瞬间瞪大了双眼。
「前朝?」
「是,我们都是闫家后代子孙。」春桃娘说着轻叹一口气,「一百多年前,闫家最后一点血脉逃离到此处,后来闫氏子孙后代再也没走出这座大山。」
柳岁岁心里异常震惊。
她原以为这里的人都是隐世之人不愿出山,却没料到真相竟是如此。
她突然想起沈工臣曾跟她说过,婺城节度使章平和前朝势力有勾结,莫非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