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柳岁岁克制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表面很平静。
「你们不觉得苦吗?」
春桃娘摇摇头:「苦什么?我们有吃有喝,也不需要出去挣银子,主子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只等他有朝一日回到京城,我们入住皇城,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们享受荣华富贵。」
柳岁岁看着春桃娘狂热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写好药方交给她:「我只是暂时用银针压下他的伤势,你得尽快弄药来,我担心他会发高热。」
春桃娘一听,立马接过药方就出了门。
她刚出门不久,闫述就醒了。
春桃守在一旁,见他醒了,高兴得直抹泪:「哥,你终于醒了,你把我们都吓死了。」
闫述没说话,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柳岁岁。
大概是察觉到身上异样,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
上身赤裸,身上几处扎着银针。
他苍白的脸一下子红得滴血。
「谁给我脱的衣服?」
大概是之前咳得太厉害,嗓子很哑,也透着几分恼羞成怒。
柳岁岁看着他:「我脱的。」
「……」
「针也是我扎的。」柳岁岁看着他道,「你吐血昏迷,我恰好会点医术。」
「我不需要你救我,烂命一条,救他何用?」他说着就要抬手去取身上的银针。
柳岁岁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他乱动的手。
「你再动一下试试?」
她平日里声音极软,觉得太好脾气。
突然吼了一嗓子,把屋子里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春桃捂着心口:「欢喜,你吓到我了。」
闫述则看着她,一张脸青红交加,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柳岁岁松开手,缓了缓语气:「你要是觉得真活够了,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做个吊死鬼。」
闫述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盯着柳岁岁许久,最后索性闭了眼睛。
见他这般,柳岁岁也松了口气。
他若真要寻死觅活,她也真没法。
人醒了,柳岁岁就将银针给取了。
春桃娘直到天亮才回来,柳岁岁亲自熬的药,浓浓一碗逼着闫述喝了下去。
接下来三天,柳岁岁一直在给闫述施针。
虽然他一脸不耐烦加抗拒,柳岁岁根本不理他,该施针施针,该吃药吃药。
眼瞅着他咳嗽少了,脸色也好起来。
春桃娘对柳岁岁愈发热情了,恨不能将她供为菩萨。
第四天傍晚,村长来了。
他盯着柳岁岁看了许久许久。
那审视的眼神,看得柳岁岁头皮发麻。
就在她以为对方想要弄死她的时候,村长终于开了口。
「明天你随我上一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