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的触感又软又温,白鸽彻底睡不着了,这一切都很突然但又那么地顺理成章,他心里头那一丝一丝的情绪慢慢揉成了一大团,再一点点抻开铺平,最后得出一个清晰又清醒的结论,他要跟顾维处对象。
顾维一直没听到白鸽说话,被子里捏了捏白鸽手指:“说话,处不处?”
“处啊,处。”白鸽一下搂紧了顾维,胳膊箍着顾维腰,腿也搭上去把人钳住。
他还没处过对象呢,这个词特别有吸引力,这个词代表的人就在他被窝里,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不是困的,是被“对象”带出来的一系列连锁想象给勾的。
连锁想象里已经有件事完成了,白鸽又回溯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儿:“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白鸽都这么问了,顾维就又捧着他下巴摸黑亲了下,这次没那么快放开他,还轻轻咬了白鸽一口,含着白鸽唇珠半天。
顾维鼻尖贴着白鸽鼻尖动:“这次感觉到了吗?”
两个人拌在一起的气息冲得人上头,白鸽张着嘴喘气,伸出舌头舔了舔顾维咬过的地方:“感觉到了,还是湿的,再来一次。”
白鸽尝到了甜头,而且还有了一个正经又新鲜的身份,拉着人就不撒手,一开始还是被动,后来顶着一口气抢过了主动权,他也能感觉出来,顾维没想跟他抢,还特别享受他的主动。
顾维一点点引导着白鸽,白鸽学得也快,又伸又搅,两个人心脏一会儿快一会儿更快地跳,扑通扑通撞来撞去。
明明都是第一回,却丝毫没有生涩感,直接腾到了顶,最热的那一刻,白鸽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好像接吻这种事儿他跟顾维已经做过了很多很多次。
两个人闭眼,脸对着脸,呼吸对着呼吸,白鸽往前顶了顶:“确定不用我帮你?”
“不用,”顾维摁着白鸽手腕,“明天在账本上再记一笔就行,到时候统一跟你要账。”
“你可太阴了。”白鸽吞了下口水。
顾维贴着白鸽耳朵笑:“当初记账是你自己说的,还摁了手印儿,想反悔?”
“我又不怕你,反什么悔?”白鸽动了动脖子,嘴唇贴着顾维下巴滑过去,“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顾维回答得很干脆:“嗯,就是蓄谋已久。”
闹到半夜还没定闹钟,第二天两个人都起晚了,要不是姚秋文上楼敲门喊人起床吃饭,他俩还得抱着睡半天。
有了新的身份,关系是不一样的,以前两个人干什么都贴着彼此,现在贴得更紧,吃个早饭桌子底下那四条腿一直不老实,白鸽踢一下顾维就勾一下,还不小心踢到了姚秋文。
姚秋文往桌子底下看:“你俩谁吃饭这么不老实。”
白鸽还咬着包子,手里的筷子一指:“是他。”
顾维心甘情愿接了这口锅:“嗯,是我。”
“老老实实吃饭,一会儿我送你俩去学校。”
顾维说:“我骑自行车就行。”
“马上要迟到了,我开车送你俩。”
两个人答应着,看时间真来不及了,不再闹腾,端起碗快速往嘴里扒粥。
白鸽嘴角沾了米粒,自己没感觉到,顾维抽了张纸巾给白鸽擦干净,拎起两个人的书包跟着他妈往外走。
白鸽前两节课一直在打哈欠,桌子底下不停掐自己大腿,左胳膊撑着遮在眼前,眼睛要闭不闭。
数学老师就爱课上点名犯困的同学,一看白鸽就要睡着了,直接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白鸽听到老师喊自己名字一下清醒了,但他根本没听清数学老师让他回答哪道题,俩眼珠子使劲儿瞅秀儿,秀儿指了指最后一道解答题。
这题超纲了,但昨晚顾维给他讲过,还讲了三种解题思路,?白鸽回答得很快,思路清晰,困极了的白鸽在课堂上还装了一把。
数学老师瞅他一眼:“坐下吧。”
一下课秀儿就杵白鸽:“你昨晚干什么了,困成这个狗样儿,眼角还挂着眼泪呢。”
白鸽心里说,他昨晚跟顾维亲嘴儿来着,亲了半宿,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啊,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口胡诌:“昨晚我哥给我讲题讲晚了,最后一道题就是我哥给我讲的。”
“有个第一的哥就是好啊,”秀儿不再关注白鸽困不困,又看回试卷,“这题我一直没做出来。”
白鸽贱兮兮地问:“羡慕吧?”
“羡慕了,可嫉妒死我了,”秀儿过滤掉白鸽那个臭屁的显摆样儿,“我要是有个第一的哥就好了。”
白鸽不知道,他一句话又激起了秀儿的斗志,埋头开始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