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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晚自习经常安排考试,顾维考完才能离开,白鸽也在自己班里上晚自习,下了课再一起回家。
白鸽做完作业,把不会的题圈出来,留着回家让顾维给他讲,抬头看表还有半小时,白鸽一会儿看眼时间,一会儿又看一眼。
刚谈恋爱的人,见不着人心里是真的痒痒。
明明他以前天天能见到顾维,但现在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多了刚出芽的嫩生生的悸动,凑近了看还能看到上面颤巍巍的新鲜水珠。
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声,白鸽也早就收拾好了书包,拎起来就往外窜,秀儿只看到一道虚影从她眼前嗖一下闪过,还没等她抬头就彻底看不见人了。
一看见顾维,白鸽自然而然拉住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捏了几下,两个人混在人群中间,慢悠悠往校门外走。
白鸽小声问着直白的话:“你想我吗?”
顾维回答的也直白:“想。”
两个人下午吃了晚饭,但是半大小子吃得多消耗也快,两节晚自习下来又饿了,顾维带着白鸽去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吃完夜宵又给姥姥带了一份才往家走。
他们手牵手走在马路边,说得正热乎,陷进世界里只有你跟我的迷离状态时,一抬头就看到教导主任骑着小电驴正往这边走。
教导主任那双猴精猴精的眼珠子就定在他俩拉着的手上,白鸽想假装没看见,眼神儿往外瞟,但是教导主任明显不想就这么擦肩而过,直接把小电驴停在他俩跟前。
“这么晚了,你俩怎么还不回家。”
白鸽见避无可避,想撒手已经来不及,立马微微瘸起一条腿,整个人往顾维身上歪,半边身子挂在顾维胳膊上,哎呦一声:“王老师,我这腿崴了,我哥扶着我走路,所以慢了。”
白鸽演技不行,而且找补的很明显,但顾维依旧很配合:“疼不疼?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背,你牵着我走就行。”白鸽说完又嗷了几嗓子,嚷嚷着疼,疼死了。
教导主任眼角抽了抽:“行了,别在那干嚎了。”
说完又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视线又落回他们一直紧紧牵着的手上。
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前十,两个人长得又这么出众,白鸽一进校门就跟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顾维黏在一起,他俩的名字这大半年也都是同时出现的,教导主任想不认识都难,但是扫了好几眼也没说别的什么。
“赶紧回家去,这么晚了别在外面乱晃悠,晚上不安全。”
“知道了王老师,”白鸽赶紧笑着应了声,还假装哎呦两声,腿却往前迈得利索,“王老师再见。
等到小电驴开远,白鸽捂着胸口呼了口气:“他是不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顾维一直很淡定,他重来一次,就是要把爱人重养一遍的,现在已经养大了,自然而然还得是他的。
“会不会叫家长啊?”白鸽还担心呢。
顾维已经在学校待了三年,知道他们学校老师很少因为这事儿叫家长,大多数都是以引导为主,虽然晚上也会有老师拿着手电筒去小操场小花园里晃悠,但看见了顶多警告两句,把人尽快撵回去。
“叫家长也没事儿,反正我爸妈还有姥姥他们早晚都得知道,我妈要知道你还能在我家户口本上,肯定会比收你当干儿子高兴。”
白鸽的注意点立马歪了:“姚阿姨要收我当干儿子?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咋不知道。”
“好多年前了。”
“你没跟我说过。”
“因为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没想着让你当我弟弟。”
如果顾维的这句话放在几年前,白鸽肯定会多想,以为顾维不爱跟他好了,现在不一样,顾维不是不愿意跟他好,顾维是想跟他更好。
风有点儿凉,吹乱了两个人的头发,月亮在天上悬着,两个人走哪月亮就跟到哪,地上时不时叠在一起的人影纠缠出不一样的轮廓。
白鸽抬头看了眼圆圆的挂着暗色的白月亮,视线变得很远很远,穿透了时间空间一样的远。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们好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好像上辈子就在一起了。”
白鸽视线是远的,顾维也跟着他一起远了,晃晃白鸽手臂:“是,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