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食着半只烤鸭,清儿把蘸满甜面酱的鸭皮夹到我碗里,自己叼着鸭腿骨头含糊不清地说:“等下我们去夜市吧?听说省大的学生都爱去那儿…”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在夕阳下镀着金边。
我突然发现她左手腕内侧有个浅浅的牙印,像是今天新添的。
可我什么都没问,只是擦了擦她沾着酱料的嘴角。
“好啊。”我说。
清儿突然放下筷子:“不吃了!要留肚子吃小吃!”她掰着手指数,“臭豆腐、烤鱿鱼、冰糖草莓…”每一个词都带着雀跃的上扬尾音。
这一刻如此寻常,寻常得让我眼眶发热。
她依然会对夜市小吃充满期待。
依然会把最喜欢的鸭皮夹给我。
依然会在说到“冰糖草莓”时无意识地舔嘴唇。
就像十岁那年,她拉着我去县城庙会时一样。
也许这就是我能守护的全部了阳光下的清儿。
那个会为烤鸭开心,会为夜市兴奋,会把头靠在我肩上说“宇哥最好”的清儿。
我突然感觉意识到,可能我所能拥有的就是阳光下的清儿,而我所拥有的这一半谁都夺不去。
深夜,城市的霓虹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上。
清儿爬上我的胸膛,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像只小猫一样蹭着我的颈窝。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锁骨,带着些许试探,些许讨好。
“宇哥……”她软软地唤我,唇瓣贴在我耳边呵气。
我翻身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得像一汪春水。
我们接吻时,她的睫毛轻轻颤抖,舌尖带着冰糖草莓的甜味。
不同于舞蹈室里那些机械的“训练”,此刻的她全神贯注地回应着我的每一个触碰,手指与我十指相扣。
这片刻的温存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我几乎忘记那些监控画面。
情到浓时,清儿仰起脖颈,喉间溢出甜腻的呜咽。
她的指甲陷入我的后背,却又在留下红痕后心疼地抚平。
我们像两个笨拙的初学者,摸索着最原始的亲密方式,而她眼角渗出的泪水,滚烫地滴在我的胸口。
结束后,她软绵绵地趴在我身上,脸颊贴着我的心跳。就在这静谧的时刻,她突然轻声开口:
“宇哥…妈妈让我有空去看看大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我胸膛画着圈,“可能要偶尔…在大姨家过夜…”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清儿在省城根本没有大姨。
她在说谎。
我没有戳破她。
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应了一句:“嗯,去吧。”
她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
她把脸埋在我颈窝,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寻求某种安慰。
“宇哥……”她又叫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是藏了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我搂紧她,吻了吻她的发顶。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她的身体蜷缩在我怀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而我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不安的梦。)
清儿窝在沙发里,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大姨这周去外地了,要下星期才回来。”她的脚尖轻轻晃着,踢到了我的膝盖,“所以这周还是只有我们俩哦!”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戳破她这个拙劣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