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竹多瞧了他一眼,不清楚信没信他编的缘由。
“晚上买东西,我做你司机。”祁应竹说。
楚扶暄逞强答应下来,然后趁四周清净,暗地搜索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离奇的脑电波。
从科学上说,这属于身体在自发地抓取和解构大脑信息,不存在严密的逻辑和因果。
[但它有时候也和状态息息相关,譬如期末周的学生,更容易梦到考试,做不出题目或写白卷。]
[它往往呈现了你的潜意识,或是你无法排解的执念和向往。]
楚扶暄关掉页面,心虚地清除搜索记录。
他斟酌,大概是清心寡欲地克制太久,大部分时间泡在公司里,导致无厘头地让祁应竹串台。
可横了这么一件插曲,无论楚扶暄如何开解,面对祁应竹终究有些芥蒂。
更可怕的是,他没有办法回避,到底如何度过之后的日子?
夏天白昼很长,两人出发去商场挑选,太阳照在楚扶暄的脸颊,衬得他的纠结越发明显。
“我看水杯买陶瓷的比较好,你想要黄色还是红色?”祁应竹问。
“绿一点有益于视力健康。”楚扶暄神游。
祁应竹望过来,他冷不丁地回过神,发现一排杯子没有提及的颜色。
楚扶暄:“。”
他拿过红色的陶瓷杯,和祁应竹蓝色的放在一处。
祁应竹幽幽地试探:“什么事那么值得回味?刚才我往左边拐,看着你直走了好几步。”
楚扶暄扯起嘴角:“可能有点中暑,不过没多大问题,这里的空调开得那么猛,人类社会能倒退去冰河世纪。”
听着他胡说八道,放在以往,祁应竹早该逮着这家伙,明里暗里地审过八百轮。
现在祁应竹察觉猫腻,却没有轻举妄动。
如果不是梦游,难道有过呓语,喊了楚扶暄的名字被听见?
说来好笑,祁应竹自身不能襟怀坦白。
他没好到哪里去,怕心思被骤然戳穿,使得局面无法挽回地破裂。
如果楚扶暄也有几分好感,怎么也不会是眼前的逃离表现。
既然没有额外情愫,要是发现他如何越界,大概会一地狼藉。
祁应竹向来不做绅士,有底气肆意妄为,便横行霸道地挥霍掌控欲。
偏偏碰上楚扶暄,那些自我意识全成了见不得光的窥视,生怕轻轻碰一下,对方会不会吃疼地缩起来。
被本能的侵略性来回拉扯,祁应竹屈起手指,暗暗掐着掌心的疤痕。
熟悉的痛觉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恍然觉得好笑,原来自己也在乎能不能被喜欢。
“你走慢点,我帮你拎袋子,一人一边。”楚扶暄戳了戳他的肩膀。
祁应竹左手提着,解释:“拿得动,我来就可以。”
楚扶暄道:“多勒手啊,不行,我们对半分。”
笨蛋,难道你就不勒?祁应竹纳闷,却拗不过被一再坚持。
随着袋子一轻,他感觉到楚扶暄默默地往上提了点,试图多分担些重量。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些暗地里的折磨成了认命,自己怎么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回到家,他们做好物品替换,屋内登时有了几分恋爱的氛围。
“在我爸妈面前,别连名带姓地喊我。”楚扶暄约定,“像是总经理派活。”
祁应竹散漫地请教:“那我称呼你什么?”
他再得到举例:“小楚嘛,再不行就是扶啊和暄啊,不是很简单?”
祁应竹无言以对,感觉他俩频道从互联网跨到了国企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