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正常人这样冷静地注视着自己心仪的对象和另一个人发生关系。
况且这个所谓的“人”,曾经在她的身体里,如同孕育般寄生了很久。
即使她知道这都是曲风龄的一部分,她再一次强调这个事实,可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她的道德感根深蒂固。
而且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是不一样的。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类拥有截然不同的面孔,拥有完全相反的性格,这本身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所能想象的范围。
宋苔偏过头,用力呼吸,想要推开面前的人。
可瞿风悦已经再次靠了过来,黏黏糊糊地像小狗一样吻她的脸,然后贴在她的胸前:“妈妈。”
她双手按在瞿风悦肩上,对上曲风龄的眼睛。
她正在冷静地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显现更加冷静怪异,出非人的特质。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吗?可以换一个。”她问,手掌轻抚她的脊背。
明明是一种安慰的动作。
可是宋苔却止不住地打颤,因为在曲风龄话音落下的瞬间,更多熟悉的菌丝密密簇簇地向她包裹过来,翻滚间如同蛇涌。
而后拉伸延展形变,在她面前出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
她想要解释,这样的场面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有些刺激过度了。
可是……在曲风龄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那点怪异的羞耻,让人无法接受的背德感,却突然给她的精神来带来无可比拟的兴奋,毛孔颤栗,叫嚣着放纵的渴望。
比以往更甚。
明明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
可是曲风龄突然笑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像是看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没关系的,试试吧,或许会让你好受一点的。”
曲风龄笑意温柔,从背后抱紧她。
宋苔失声。
这混乱无序的景象,但凡换成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可她非但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因为曲风龄的话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精神已经被这快感压迫到极点,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曲风龄的做法是有用的。
那些曾经狡猾钻进她房间的菌丝,随处可见跃跃欲试,想要钻入她生活中的菌丝,早已经无处不在地渗透了她的一切,她早就习以为常。
她会感觉到亲近,甚至在恍惚间模糊掉自己的身份,产生她和曲风龄是同类的念头。
她仰头看向曲风龄。
曲风龄仍然微笑着看着她。
曲风龄一直以来对她的顺从,放大了她心里想要无所顾忌放纵自己欲望的可能。
即使她在完全不清楚曲风龄的身份之前,她已经凭借本能认识到,在她和曲风龄之间,是她自己一直处于情感高地,是曲风龄对她有所求,而不是她对曲风龄有所求。
她不需要忍耐。
况且,她产生的变化正是由于曲风龄,一切的错误都可以归咎于曲风龄。
宋苔原本按在瞿风悦肩上想要推拒的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温热的吻同时落在她的脸颊上:“况且,这些都是我。”
瞬间,冲破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她仅存的摇摇欲坠的理智岿然崩塌。
顷刻间,快感瞬间吞没了她的感官,将她拉进纯粹感官的刺激中。
……
雪白的菌丝构成了茧房,如同一层薄而韧的膜,薄薄的墙壁隐约透着光,一切都显得隐晦而自然。
狭小的空间里,她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变化起伏,如同弹珠正在其间来回剧烈碰撞,无法控制。
越狭小的空间越容易带来安全感,越会激发放纵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