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我就说她坑你了!
现在我把那个姓王的赶出了我的生活,不幸的是过去一直背着他用的鸦片栓剂也见底了,我和阿谭就像一个绝症患者,迫切地寻找一种灵丹妙药。
小赵记者给的药被我们吃完了,我也没脸找她领了,协会发的药物只是不让你难受死,让你勉强活着,但是我觉得我留在这世上不是为了还有一口气,不是吗?
煮吸过铁勺残余汁液的棉球是一个救急的方法,但也就能用个一两次,所以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有东西能缓解毒瘾,我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好在克伙给了我一瓶透明的液体,大约有五百毫升,我打开盖子闻了闻,那是一股强烈的化学味道,还带着点很奇怪的香味。
他说这东西是丁二醇,迷奸药就是这成分。但这东西并不是药品,这是一种化工原料,从这个角度来说,它可比阿片危险太多了。
我有点疑惑,他说喝这个能缓解一点毒瘾发作的难受,还能睡得特别香,据他说自己最近天天喝。
“记住了,千万不要过量,这玩意超过一定剂量真的会死人。”
他看我把瓶口对准嘴边,又赶紧提醒我,不能直接喝!
要用二百毫升左右的水稀释一下!
第一次用,针筒抽两毫升就行,你女朋友那就一点五毫升。
还好他提前告诉我用法,不然按照嗑药的思维,我以为一次得他妈喝一整瓶呢。
我按照他说的剂量兑水喝了,这他妈就是纯粹的化学试剂,根本就不是能直接入口的东西,它在酸甜苦辣咸之外,在人类味觉能接受的范围之外,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我喝完之后吃了两颗糖才缓过来。
但我发现这玩意虽然喝的时候不好受,但还真的有点作用,虽然不算强烈,自己喝完后,我兑了一杯递给阿谭,“你试试。”
她以为是杯普通的水,凑在鼻子前闻的时候才发现异样,“这是什么?”
“迷奸药。”
“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试试,喝完能好受点,我已经喝了。”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我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就像我一样皱褶眉头一口干了。
可惜它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猛烈,我们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好像也只是头有点麻外加有点晕而已。
她跟我抱怨,“你确定这是迷奸药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困吗?”
这真是太搞笑了,我和阿谭主动喝了过量的迷奸药,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我只好开始想别的对策,十几分钟后我拿出了一个小纸包交给她:“试试这个。”
她很疑惑,因为我刚才给她的东西已经够奇怪了,“这是什么啊?黑乎乎的。”
“因为……杂质太多了,我们闻闻就行了。”
我们把那一小包东西放在火上烤,好像在烟雾中回到了只是一起烫吸的日子,她说这个效果比刚才的迷奸药要好,可我却在镇静中依旧感到强烈的不安,纠结了许久过后,我终于犹犹豫豫地喊她,我说我想跟你坦白个事。
她的状态倒是比刚才平静多了,“你说吧。”
“那我要是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除了你还跟谁熟啊?你快说啊!”
“那你发誓。”
“哎呀你快点,我都好奇了,我发誓不告诉别人,可以了吧!”
其实我已经后悔了,我就不应该提,后来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我终于说了实话,我说咱俩刚才烤的是我哥的一部分骨灰。
她干呕了一整天。
回家戒毒让我的生活更荒谬可笑,以前我最喜欢夜晚,生命中大部分疯狂又刺激的活动都要避光,但现在我最怕太阳落山,因为晚上的反应会比白天大,每当凌晨响起鸡叫声,我都会冒着冷汗长舒一口气。
回想了一下,平时我大概只会在这种情况下试图去求她,虽然我明明向小赵记者保证过的,可现在我们的友情都不算数了。
我问阿谭,你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次。
“可是我来例假了!”
我烦躁地冲她大喊,那你就给他口出来啊!
她没有再说什么,连大声哭出来都没有,只是蜷缩在床上默默地流泪,脆弱可怜的样子好像在放射着声波,房间里只剩下我的心跳声。
我朝窗外看了看,确保家人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