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你们池家受我周朝皇族圣恩,至于今日,如何要行此悖逆造反之事!你们池家,对得起圣祖皇帝,对得起当今圣上吗!?”
池青又岂会听他之言,同样愤恨莫名:“我池家从来忠的都是圣祖皇帝与圣祖血脉,忠的是大周朝之基业!当今圣上刚愎自用、多年来穷兵黩武致百姓离乱,大周朝江山千疮百孔。池家一心为了大周,长兄池牧更是三度征伐,却落得如今这样冤死西北的下场!圣上要如何解释?就算是君,也当自省自勉,可圣上呢?不仅拒不悔改,拒不承认其执政之失,如今还要父子刀兵相向!”
“我等从不想悖逆造反,只不过是要维护大周朝未来之明君,要圣上罪己改过!假使圣上能够做到,我等立刻退兵!”
秦峰想也不想的拒绝,斥道:“你做梦!”
“身为臣子,不瑾守为臣为子之道,却公然斥责君上!还敢说自己不是悖逆造反的狂徒!”
双方自然是谁也不可能再说服的了谁。
池青当即一声令下:“保护大周,保护太子!”
秦峰也发出军令:“保卫圣上,将造反逆贼全歼!”
一场武力对冲,就这样在燕京城中展开,相邻的百姓们早已惊恐万状。这种在都城内部的绝杀,无异于近身肉搏,拼的就是人马和战力了。
燕京紧闭的城门外围,另外一场双方的对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展开。
池瞻亲自在城外守着城门,对战要攻城的中军二卫分卫长余讳。
余讳虽然从属于秦氏一派,却并不想涉入这一场皇位皇族的争斗。
这些年来,皇帝的所作所为,以及连续三年在穷兵黩武、耗费国力民力,致使兵将折损的行径,还是让他心生退意。
可是刘坚在池瞻全面控制了四大城门前一刻,将一纸调令送出了燕京,送到他驻扎在百里之处的中军二卫大营,命他入京勤王。
他这一支是仅剩的拱卫京师的部队,此时若有诏令而不出,事后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可池瞻又是他向来景仰的大周开国大将,这些时间的对峙,他比谁都急切的希望,刘子焉自边疆带回来的兵马,能尽快回到燕京外围,救援京师。
这样,他就可以退居二线,不用夹在这中间左右不是了。
今天终于到了不得不出战的日子,又是池瞻亲自带队,余讳只得硬着头皮命令士兵上战场。
不仅他无心与池瞻全力相对,他的兵也不遑多让,这样消极的军队又能有多大的战力?
不到半日的时间,池瞻所率的中军一卫部众就结束了这一场,双方都几乎没什么伤损的对战。
池瞻看着手下的兵将押到跟前的余讳,问他道:“中军二卫的兵将,是久不操练了吗?如此不中用。”
余讳跪在地上,双手被捆缚在背后,抬头看着马上的池瞻,被这么问完,竟然嘿嘿一笑:“这不还是因为池老将军您雄风不减当年嘛!”
“啧,嬉皮笑脸。”池瞻冷着脸瞧他:“带回城内看押!”
“是!”
余讳人被带走了之后,池瞻片刻不得停顿,命自己的手下整兵回营,准备支援城内的池青与太子。
正在这时,军中有兵士来报。
“报——”
池瞻停下了马。
“池老将军,我军收到一封来自西关侯府的急递私信!”
池瞻一双发白的须眉动了动:“西关侯府?信是寄给谁的?”
“说是给池老将军您的!已经核验过,信封表面是安全的,没有毒粉毒药。”
这个时候,跟自己对立阵营的西关侯府,要给他寄什么急信?
“拿过来。”
传讯兵将手中信件呈上。
池瞻在马上拆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纸。
当他看清信纸上的字迹之时,登时瞪大了双眸!
这……
这是他的儿子池牧的笔迹!
他迫不及待的看下去,信中内容很简单,池牧将自己所部在八部经历的刘子焉陷害一事、他的兵力伤损情况,以及最终多亏西关小侯爷帅军越境救援,才得免于全军覆没的情况,一一做了叙述。
最后叫池瞻不要担心自己,他会尽快赶回燕京相助于池家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