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信看完,年迈的池瞻忍不住双目浑浊。
池牧没有死!他的儿子还活着!这、真的太好了……
西关小侯爷,她竟然会出兵救了池牧。她应当知道,太子刘子陵将来必然是不能容她的……
大战当头,这些疑问暂时被他按捺了下来。
得知儿子还活着,池瞻只觉得气息更足,他对大军挥手道:“即刻回程,支援太子!”
太子府。
府门外的大街之上,池家二子带着的人,严防死守着阵线。
皇宫的几道城门,强攻也不是好攻破的,双方一时之间陷入了停滞。
不过,局势在池瞻结束了城外战局回援开始,就开始了明显的逆转。
伴随着池瞻的回城,还带回了一个令所有人振奋的消息——
池牧没有死!他被西关小侯爷带兵救回,现在人在西关养病!
士兵们势气大涨,本就已经处于优势的太子一方军队,一鼓作气,拼力从四面向秦峰所率的刘坚军力挤压而去。
秦峰眼见不敌,只好一声令下,退守皇宫。
宫门开启,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入皇城内,留守后方的大量士兵,则来不及赶上宫门落钥,就被阻隔在了皇城外。
两方战斗的形势与有关池牧的消息很快送回太子府,彼时刘子陵坐于庭中,太子妃怀抱着幼子,旁边陪着的还是太子妃胞弟风名。
正于庭院之中,点着一炉袅袅新茶。
府门外尚能听得到隐隐的喊杀之声,这一间室内却是一室宁静。
兵士们首先报上己方取得了上风,已将秦峰等打回了皇城内,彻底围困住了皇城。
刘子陵丝毫不意外,很平静的听士兵说完,面上竟也没有任何喜色浮动。
他执起白烟蒸腾的茶炉,抬手为太子妃空了的茶盏中续茶。
士兵又报:“池老将军收到了池牧池将军的亲笔信,池牧将军没有身死,他本人和其他兵将为西关小侯爷出兵所救,带回了西关养伤。”
风名首先坐不住了:“西关小侯爷救了池大将军??”
刘子陵神情微怔,茶杯满溢,琥珀色的茶水散了一片。
太子妃空出一只手接过刘子陵手中的茶炉,旁边侍女连忙躬身,细致的揩净桌案上的茶水。
士兵回道:“池老将军说,池牧将军的信中是这么说的。伤好之后,便会立刻带兵回京。”
风名一双眉毛拧成了个大疙瘩,看了看太子,这才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士兵下去,刘子陵才擦拭着手说:“池大将军还活着,这就是好事。”
风名却不赞同道:“可是,救他怎么偏偏是那个西关小侯爷刘子晔!池大将军受了刘子晔这般大恩,今后殿下你平西关,还敢放心的任用池牧吗?池家众人,还会全心全意的为殿下攻打西关吗?唉……”
他垂了垂头:“池大将军这,真还不如就战死在八部……”
“啪!”的一声脆响。
刘子陵面色微冷的看着他:“休要胡言!池牧与本宫少年相知,本宫什么时候都相信他!”
风名连忙离座跪地请罪:“臣失言,请太子殿下责罚!”
太子妃在旁静静地看着,并不插言,只命侍女将太子面前的碎裂茶盏撤下,清理后重新换上新的。
片刻后,刘子陵敛了怒意,朝跪在地上的风名挥手:“罢了,你起来吧,下不为例!”
“臣知道了,臣今后一定谨言慎行!”
皇宫被围的第三日。
东南的宫门终于被攻破,士兵们攻入皇宫,突破第二道宫门,直入刘坚的大殿不过是早晚的事。
到了第五日清晨,那十五万援军还没有抵达燕京,刘坚却已经撑不住了。
当日,最后一重宫门防守被破,秦峰被活捉捆缚押缚在皇帝刘坚、刘子焉生母以及太后所在的承德宫宫内大殿外青玉石砖之上。
孤零零一座宫殿,被兵士重重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