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喊声堙没黑夜。
一开始她总在下雨的时候想起他。
后来发生这种事,她连下雨都不敢多停留。
更别提想起他。
那时候,她不懂事,在国内就觉着是个人都错了。
去了国外,又觉得错都在鹤柏。
真临了回国,她开始怪自己。
“就为这事儿?”鹤柏也是贱,人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还要伸手去摸她的脸,“小姑娘,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许月看着他凑上前的指骨,月牙状的疤痕淡出岁月,她突然垂眸,吻上那根干净的地方。
眼泪也随之掉落。
鹤柏被她的举动弄得鼻息都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阴云密布的天际被寒风吹走云层,多日暗沉的天裂出一条缝,光顺势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你不生气?”
他接话,没有犹豫,“生气你丢掉定位器?还是生气这无足轻重的一刀?”
瞧她仰头,没有察觉地朝他露出憨笑,鹤柏笑得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静默一会儿。
认真道:“我不生气,我反而很高兴,学会保护自己是我最想教会你的东西。”
人教人有用么?
有时候事教才有用。
即使代价是他的命。
不知怎么,听了这个回答,江许月没由来的开始逃避。
她在鹤柏这里住了大半月才离开。
一开始她就打算回公寓,但房里的男人不是胸口疼就是腿疼。
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也不能不管。
只能又是喂饭又是帮洗头。
…
等他的伤稳定下来。
江许月才得空和薛倩碰了个头。
两个女人正对而坐,要了个特辣火锅。
火锅店人满为患,带着红油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薛倩为欢送她即将回京北医研所多加了两份精品肥牛。
“补补。”薛倩开口,“周末还去江宁滑雪了,没累到?”
江许月没有化妆的习惯,但今天过来穿了个高领,还涂了粉。
“下次带你一块,行了吧?”
“这才差不多。”
“你们?做了?”
一开始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又听薛倩平静而残忍的吐了两个字,“口口。”
江许月被薛倩脱口而出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嗯了一声,埋头吃肉。
薛倩淡淡地瞥她。
“做就做呗,”薛倩夹了块藕,放到她碗里,意有所指,“你们俩现在培养培养感情,争取明年两证到手。”
“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