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和生育证。”
连江许月都没意识到,她那堵高墙正在一步一步的瓦解。
她要离开别墅前一晚,决心把他那脏兮兮的脑袋洗一下。
观景私宅的三楼。
男人听了她的话,攀着她的肩膀,进了浴室。
大片的落地窗没有窗帘的遮挡,对外面的景致一览无余。
楼下有哪几个佣人在修剪林木,又有哪几个在清扫水池,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要洗头吗?”他的呼吸在她的耳畔萦绕,凛冽的雪松香淡了不少,后劲是冷调茶香。
她应了一声。
指着大腿,让他的身子压上来,“别乱动。”
“行。”他答应得很快。
鹤柏的衣领大开,里侧的锁骨乃至以下部位大咧咧袒露,他顺从的靠在她的腿上。
心里想着这柔若无骨的腿根到底能不能承重。
到底是心疼。
在她侧首去拿毛巾时,暗自用手撑着浴缸边。
水流哗啦直流,江许月网购的呆头鹅洗头套,占据他一半的视线。
他只能闭上眼,由着她细长的手指在短薄的黑发里揉搓。
他想问她,是不是要离开了。
话涌在喉结处,始终发不出口。
江许月的动作很快,指骨沾着泡沫,在他的耳廓处缓缓滑动,似乎是她每碰一次,他的呼吸就会加速。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窗户没开太热,到了后面清洗泡沫,她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索性是经历太多,情爱占不到上风,也就没多大诉求。
她没多大的诉求,他的诉求好像比以往重。
她垂眼,去看那张漠然众生的脸。
因热气而泛红的面颊,瘦削的下颚,浅薄的双唇紧紧抿着。
丹凤眼微颤,高挺的鼻梁均匀呼吸。
再往下移。
她无意识的看向他单袖滑落时,露出的伤口。
江许月是医生,她仅凭一眼就能确定伤口为何。
枪伤。
他的身上除了两刀还有被手枪打穿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疑问侵蚀她的神经,她却不想再问。
就像从小到大的日记本,自搬进别墅后她再也没找到。
压根没来得及难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弃生命于不顾,到了现在,也不明白。
爱在弦上,非得发出来么?
他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的航班?”
她答,“明天晚上。”
鹤柏的喉咙滚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下一秒,燥热的耳廓传来轻柔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