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楷模啊!”
“月升街是吧?爷来了!”
他们推搡着,更要往月升街里挤,场面乱成了一锅粥,薛遥知趁机溜了进去。一进月升街,薛遥知便发现这里的温度极为适宜,很明显是有阵法在,隔绝了荒城每日里的糟糕天气。
薛遥知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身上的黄沙,她穿的还是新裙子,裁剪得体的黑色长裙上,绣着金色的花,在裙摆蜿蜒绽放,不算华丽,却也因她这张脸而不会令人觉得朴素。
在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后,薛遥知微仰着下巴,学着这里来往魔种轻慢桀骜的模样,穿过这华丽的长街。
这条街道非常长,同样也非常曲折,有无数的岔路口,岔路口的两侧也都是建筑,却因为占地面积极大,并不显拥挤,在月升街上,大都是秦楼楚馆或是赌坊赌场之类的销金窝,很显然这是专门为有钱的魔种特别开辟的街道。
眼见着涌入月升街中的士兵越来越多,薛遥知不想节外生枝,便挑了相对狭窄偏僻的一条路,想要绕着他们走。
显然有的人想法和薛遥知是一样的,那就是城主府中正在捉拿的“刺客”。
街道的拐角处,薛遥知迎面撞上了飞奔而来的红衣女子,两人都猝不及防,撞得摔倒在了地面上。
女子也不顾身后追兵,张嘴就骂道:“长没长眼,竟敢撞本小姐!”
薛遥知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今天刚进城的那魔种,虽然不知为何,她成了刺客,正在被城主府的士兵们追杀。
眼见着身后追兵将至,女子还没骂尽兴,便不得不越过薛遥知,继续往前跑,前面正是薛遥知来时的方向,追兵更多。
薛遥知思索了一瞬,忽然上前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说道:“跟我走。”
女子愣了一下,但薛遥知已经带着她跑了起来,她来不及甩开,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薛遥知跑。
薛遥知久经锻炼,可不是那些士兵能够追得上的。她虽然不熟悉地形,但月升街的街道曲折环绕,她带着女子七拐八绕,一时间那些士兵们也抓不住她们。
薛遥知一直在记地形,想要找机会甩开那些士兵,怎料旁边的女子先露了破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不跑了,跑不动了,先被抓了再说。”
话音未落,薛遥知便趁着追兵尚未追来,拽着女子的手腕,将她拉进了就近的建筑中躲避。
一进门,香风便扑面而来,数不清的男男女女穿着撩人,在大厅中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有老鸨扭着腰肢迎上来,目光直接锁定在了薛遥知身边的红衣女子身上。绚烂夺目的红宝石价值不菲,却也仅仅是这位客人衣裳上的配饰罢了。
老鸨的眼睛都亮了,态度非常热情,站到女子的另一面就扶着她往里带:“贵客降临我云雨楼,我三娘必当好好招待,快里面请。”
女子原本有气无力的靠在薛遥知的身上,听见声音立刻就精神了起来,微眯着的眸子都睁圆了,不住的打量着四周,一边看一边夸:“好赏心悦目的地方,把你们这的小倌都给本小姐叫上来。”
那老鸨将她们按在二楼的开放式雅间坐下,笑意涟涟的去叫人了。
“我乃乌秋。”女子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手里已经举着一杯酒了,朝着薛遥知微微举杯:“你方才帮了本小姐,今夜你的消费本小姐全包了。”
老鸨的速度极快,已经领着足足十个各有千秋的小倌朝着她们走过来了。
薛遥知长这么大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她也从来都没有银两能这样来消费,但是……她忍无可忍:“你在被追杀啊大小姐!不是来点男人的!”
乌秋已经平复了呼吸,运筹帷幄的说道:“那些低等的士兵怎么敢来这云雨楼中闹事,本小姐可是尊贵的客人。”
这云雨楼的确十分气派,薛遥知站在雅间里往外一眼扫过去,都无法窥见这云雨楼的全貌。
“你且放心着吧。”虽然是乌秋被追杀,但她比薛遥知要淡定得多了,她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老鸨令人过来。
薛遥知一想其实也不关她的事,乌秋都不急她急什么?今晚阴差阳错的来见见世面倒也不错。
薛遥知在乌秋旁边坐下。
老鸨领了小倌进来,乌秋还非常大方的对薛遥知说:“你先选。”
薛遥知难得有些局促的坐着,她盯着那些貌美的小倌看,一时挑花了眼。
乌秋问:“选好了吗?”
薛遥知更局促了:“等等。”
“等什么,你一半我一半。”乌秋说着,随手摘下发间的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钗子,丢给了老鸨。
老鸨喜笑颜开,和颜悦色的让小倌们一定要伺候好贵客。
楼下巨大的圆台上,还有穿着暴露的舞男舞女正在随着丝竹之声起舞,乌秋撑着下巴看着楼下的表演,由身旁的五个小倌们伺候着喝酒按脚按肩膀剥葡萄。
和乌秋的习以为常相比,薛遥知就显得没有见过世面了一些,有热情貌美的小倌想贴着她说话,被她面红耳赤的推开。
一个身着白衣裸露着大片胸膛的小倌用莹白如玉的指尖剥了葡萄,想喂薛遥知吃:“姑娘莫要紧张……”
薛遥知腾得站了起来,有些待不下去,她刚想有动作,乌秋忽然轻轻敲了敲桌面,用眼神示意她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