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愈加难以割舍。
他们这般稚嫩,这样小,若没了母亲。。。。。。
陈娴想到崔谨孤单内向,待人谨慎疏离的样子,心里更是如锥如刺。
她心知那人绝不会苛待两个孩儿,毕竟他对自己的骨血一向疼爱有加。
可他待这两个,到底远比不上崔谨。
这孩子有父亲全心全意的疼宠爱护,都成了这般,那她的谊儿和谈儿。。。。。。
“我的孩子,要娘如何舍下你们,天哪,天哪。。。。。。”
崔谨鼻头酸软,跟着偷偷抹泪。
她心中快速合计,或许今天是送走继母和景陌最好的时机。
虽然景陌身受重伤,不宜长途远徙。
但是迁延下去,夜长梦多。
明显今日的顺利,都是爹爹有意纵容,否则岂会如此轻易。
她爹那个人,崔谨再清楚不过,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尤其容易被她无意间的言语举动激怒,万一她不慎在此事上又惹到他,使得他迁怒继母和景陌,反而不好。
而爹爹最近公务缠身,忙于军戎大事。
今天又是大朝会的日子,小腹黑料定他无法脱身,不会中途回来。
于是当机立断,命小桑小寻火速去正院收拾行李,准备车驾。
“请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谊儿和小谈,眼下不便多说,我先送你们出京。”
“出京?娘亲你要走?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呜呜呜。。。。。。”
崔谊半个人挂在崔夫人身上,嘶声痛哭。
“谊儿,你冷静些,你看看眼前情势,母亲若留下,还能有命在么!”
崔谈扶正妹妹的肩,温柔揩去哭花的小脸儿上的眼泪,泪中带笑:“你往后要乖些,好好照顾自己,等哥哥回来寻你,明白么?”
“哥哥也要走?!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呜呜呜,我也要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谈儿。。。。。。”崔夫人震住了。
“母亲,姐,请容我一言。”崔谈抬袖擦尽眼泪,目光扫过崔谊,眼中便又泪花闪动。
“我舍不得父亲和谊儿,还有大姐,但是我也舍不得母亲。”
“谊儿你想想,难道我们都留在父亲身边,任由母亲孤身一人,和不知根底之辈漂泊无迹么?我不放心的。”
崔谈提起景陌,言辞相当不客气。
“我是兄长,又是男子,能护好母亲,日后也能凭藉学问本领再回来。”
“可你呢?谊儿,你尚须母亲保护,又正值豆蔻年岁,过几年该谈婚论嫁了。倘使你嫁的夫婿无能,你便永远困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哥哥了,你情愿那样吗?”
崔谊拼命摇头,手却一左一右,分别死死拽住母亲和兄长的衣服。
崔谨心底发虚,五味杂陈。
放走继母和景陌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无非多花些心思哄爹爹。
可态势直接失控,崔谈也一并要走。
。。。。。。不得不说,崔谈字字句句皆在情理之中。
人伦天性,万难断绝。
“。。。。。。”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