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向江赜呈上一件东西,是一枚羊脂白玉。
“还发现了一串脚印,应当就是他们。”
齐承沅是从城北逃走的,这几日阿朝都在城北寻人,直到今天终于寻到了些踪迹。
江赜摩挲着那枚冰凉的玉,“继续寻。”
阿朝应了一声,正要走,却又听江赜将他喊住。
“让手底下的人再去查一查林舟,还有一个叫玉奴的宫女。”
阿朝一愣,查宫女他能理解,“查林舟做什么?”
阿朝自以为他们已经很了解林舟了。
不过是一个贪慕权贵,出卖良心的小人罢了。
而江赜只是盯着那块玉,沉声道:“我总觉得,她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女子,胆敢扮作男子入朝为官,一旦被发现便是死罪。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冒险。
他很好奇。
如今从林舟口中说出来的,他已经不信了,他要亲自查一查林舟背后的事。
第29章病势
第二日,林舟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外面院子里却吵闹不停。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推开窗户的一角,只见几个工匠打扮的人站在池塘里忙活着。
林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便回房了。
不过上午的功夫,好好的池塘便被封起来了。
等江赜来找林舟时,便见她提笔画着一幅鲤鱼戏水图。
“没想到林大人对作画也有几分兴趣。”
林舟笔下不停,她专注地看着画纸,“将军将我院中的池子都填了,这日子甚是无趣了些。”
笔一转,刚好绘完最后一笔。
她将毛笔搁下,转眸问:“莫不是将军这般没信心,真怕我潜水逃了?”
江赜走近,俯身拿起她刚作好的画,手指点在那条活灵活现的鲤鱼上,“林大人多智近妖,若是变成鲤鱼逃走了,我上哪再捕一条?”
对于他这等荒诞之词,林舟瞥过眼,全当没听见。
林舟问:“将军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每次面对江赜,她都需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察觉到异常。
昨夜因在东宫没有寻到玉奴的事,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今早天未亮,又被窗外填池声吵醒,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对江赜。
相比林舟的几分不耐,江赜倒是十分从容。
他一撩衣袍,在桌案边直接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来此,自然是有事问林大人。”
林舟不语,抬手也将自己的茶杯满上了。
院内那两个侍女每日都出现在她视线可及范围内,隔上一段日子就会向江赜上报,江赜自然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你在东宫时,可有听闻齐承沅提及过罗贞?”
“罗贞?”
林舟握着茶杯,奇怪地看了江赜一眼,“罗贞不是早已被安定王灭了吗?”
当年安定王平定瓦拄后,又接连北上击退了罗贞。
攻城时虽叫几个罗贞皇族逃了,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北地有什么异常之处。
就连这次江赜逼宫夺下皇权,也没有罗贞的任何消息传来。
那几个罗贞人应当是再也没有反抗之心了,否则就算再能藏匿,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