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思索了一番,太子出逃时走的就是北门……
她抬眸,脸色严肃,“那图纸上写的和罗贞有关?”
刚说完,她就摇了摇头,“不会,太子与罗贞从未有过交际。你父亲当年灭罗贞,可是代表着整个越朝。”
罗贞亡国,又如何能再与越朝的太子结盟呢?这说不通。
江赜看着林舟,没有说话。
昨夜他研究了一夜,虽有“钥匙”,但那图纸甚是晦涩难懂。
纸上有一个图案,似乎与罗贞有关,但他的想法和林舟所说一致,以是他便有几分不确定,才来找林舟一问。
江赜道:“如果齐承沅瞒着你们私下联系罗贞呢?”
“不可能。”
林舟立即回道,“前些年不说,近一两年若他与罗贞有联系,我不会不知道。”
江赜看着她笃定的神情,无端地觉得有些烦躁,“林大人好生自信,齐承沅身边那神秘人和密室,也不是没有告知你?”
林舟盯了江赜一会儿,“神秘人或密室,或许真的能瞒住我们这些属官和幕僚。但与罗贞私下联系这么大的事,我们不会不知,加之此事被圣上知道了便是通敌的死罪,太子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太子若想和罗贞联系上,无非只能靠信鸽和在宫外的人手。
而两个途径,都是有专门的属官看管,需每日上报。
若真有此事,齐承沅不可能自己绕过属官来做,还叫属官不知情。
江赜身子往后靠到了椅子上,目光审视着林舟,“林大人今日心情很好?竟与我说了这么多。”
林舟将茶杯一扣,“将军问我便答,至于将军信不信,那便是将军的事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林舟对江赜说的倒是实话,只是信不信,便看江赜了。
江赜突然问:“你可是有什么把柄在齐承沅手中?”
林舟一愣,手指暗暗扣紧了杯子,“没有。”
江赜看着林舟低头一幅紧张的样子,忽而想到在谦和院时,她也总是垂着头,生怕引起别人注意。
他长叹了一声,“你知在谦和院时,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
林舟慢慢抬起头,想转移这个话题,“人总是会变的,将军你不也……”
江赜打断她,“那时谦和院里不是达官贵族之子,便是和皇亲国戚沾亲带故的人,纵是如此你也知晓你要做的是什么,也没有向他们的屈服。”
林舟抿紧唇。
江赜盯着她,目光如炬,“可是如今的你却与齐承沅同流合污,与以前判若两人,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变成如此模样?”
“将军。”
林舟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如你所见,我便是如此卑劣之人,我曾经做的事情我都认下。我的命在你手里,我的罪行由你而定,别的都不重要。”
江赜目光变得深幽,“不重要吗?”
林舟怔然。
江赜目光落在她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上,“齐承沅知道你是女子吗?”
林舟瞥开眼,有些心虚,“他不知道。”
齐承沅应当只以为她是宋竟思,并不知道她是女子,毕竟这事一旦被发现便是死罪,也会牵连东宫,以她对齐承沅的了解,他不可能留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在身边。
林舟垂眸,可是若他不知道,临别时的那番话又是何意?
“他知道。”
瞧着林舟这幅心虚模样,江赜一看便觉得她撒了谎。
江赜笑了一声,“可他却将你一直留在了身边……麒台郎,太子亲臣。”
林舟看着江赜,明明他面上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却莫名地叫她觉得战心惊。
江赜言语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你这般替他做事,莫不是他还许了你,事成之后给你个妃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