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松年寒门出身,虽有少师之名,却并非仕途通畅。
方才入宫一路不过短短片刻,区区三甲之末的陶家大公子已然被引荐给了一众朝中重臣。
倒是这颜松年,人人皆识得,人人却也只笑道一句状元郎罢了。
任徵的言外之意是她若有心,他才会考虑为颜松年铺路。
如若不然,自随他去。
可此番帝王将声势造大,怕是还有其他意思。
不及细想,那莫皇后已经出声:“少师年少有为,不知可有婚配?”
已然要入座的人重又看上,终是躬身:“回娘娘,尚未。”
众人便笑开来,不消说,上首的人应是也和煦。
不然,大家也不当在下边直接说上话去。
“状元郎一表人才,不知哪家姑娘有这般福气了。”
“是呀,颜大人今年可是双十年纪?”
“好啊,好啊。”
萧显故作深情,可看这孩子年岁,怕是在她死后不久便有了。
萧显曾养在皇后名下,所以皇后嫡子燕王死后,他算是有了嫡子身份。
一切都说通了,江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当年燕王因巫蛊之祸被杀;齐王因拥兵谋反自尽,裕王坐收渔翁之利,如今看来,千丝万缕皆为裕王算计。
而她裕王妃的位置,乃至未来皇后的位置,得空出来,笼络帮扶他登位大宝的权臣。
他远不是她认为的那般纯良。
原来,爱意作茧,皆是算计。
唯有她殒命一事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