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她散着绷带的手臂。
另外空出来的手扯了扯领口的扣子,黑色贴身的作战服的一角显现出来。
锋利的喉结滚了滚。
“你说服我,我送他进监狱,让他永远都无法再打扰你的生活。”他握着她的手臂,温凉的触感在掌心荡开,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到底有多么AO不忌。
尽管他已经隐隐有些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在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去思考那些。
也在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激起的Omega的薄荷味的信息素令他的头脑难以冷静。
这令他不由反复思考着。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其实从上次的绑架事件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心里的那根天平在摇摇欲坠,但显然,比起一个只是把他当备胎的Omega,授予他荣耀的家族在他的心中占据的位置要更多。
……遇到她,就像是被鬼迷了眼一样,总是克制不住的,出格,出格,再出格,原先只以为是一时冲动,难得遇到了他感兴趣的对象,想着,斟酌着,和她在一起也无妨。
贝内特家已经不需要联姻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她不喜欢孩子,可以交由族中其他人抚养,有基因编程技术在,再劣质的基因也没有关系,总能找到一枚合适的细胞。
他甚至没有考虑过让她做情人,而是一直以正室的考量来面对她。
……
如果不拿出十万分的理智,他几乎要毫无原则地站在她那一边了。
Alpha天性之中就有独占欲,但陆恩惊奇地发现,对象换成是她,只要她对自己示弱,而不以强势的态度对他大放厥词,他竟然连这都可以容忍。
这绝对不是一个世家继承人应该有的反应。
家族之下,万人之上。
这已经足够了。
她不该比家族更重要。
陆恩的手指在锋锐的剪刀上摩挲着思量,银剪子泛着冰冷的白光,就像是陆恩无机质的浅色瞳仁,给人一种时刻在审视他人价值的感觉。
我:“……?”
我惊呆了。
你不去质问他要对我做什么,你问我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我难道不想知道吗。
脑子宕机了一刻,然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能由加害者的一面之词解释清楚的,而是该由我这个受害者来界定。”被绑架的时候我对陆恩说的原句,所以他现在,belike只听你的,好离谱。
我又开始讨厌霸总文学了。
“——闻以序他,”就在我把陆恩当挡箭牌,打算先解释一遍目前发生的事情时,变故突然发生了,一直没有动静的闻以序突然动了,“背后!陆恩……!”
速度极快,如猫一般敏捷。
不等我的说完,他就从黑暗之中迅捷跳起。
拽住了陆恩手上的银剪子。
陆恩反应迅速地把银剪子安全的那头抓到手中,“冷静,闻以序,稍等,我也会和你沟通。”他皱着眉,校服穿得规整,是我熟悉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精英感。
但闻以序的力气显然比他预期得要大得多,而且他竟然在和一个疯子讲道理?他疯得那么彻底,又不是我这种理智尚存的可怜尸体,陆恩竟然在和闻以序这个疯子讲道理!
腿又软了,我一屁股摔在地上,想跪地唱《征服》。
闻以序果然听不进陆恩的BB,他的固执有目共睹,现在他的固执对象短暂地从我换成了那把小剪刀,自杀的优先级排在了我前面。
所以他现在要努力去抢陆恩手上的剪刀了:“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剪刀!!!快还给我!我只有它了,我只有它了,我只有它了,还给我!还给我!”
纸人随着他动作乱飞着。
好几片沾在他的头发上。
“不可能。”陆恩冷静道,冷静到我觉得他像是个伪人了,哥们,你真的好冷静,冰山男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霸道总裁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我不可能把它给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让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多一分危险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