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涯也是,他觉着自己快被阿吀弄得疯痴。
光是亲吻就已足够教彼此迷恋,顾涯眼神愈发恍惚,阿吀反应也愈发真切。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一直往他身前贴。
随着顾涯松了口,逼着她看着他的时候,阿吀就控制不住了。她被顾涯鼻尖的黑痣勾引到,又被他镇静表情迷了心窍,水润嫣红的唇色就在眼前。
男色惑人。
阿吀近身上前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用着只能他听到的话连着说了好几句,顾涯自认天下男子没人能受得了心仪女子如此撩拨。
两人衣裳逐渐从床榻边缘露了出来,又被挤得掉落在了脚踏上。
阿吀整个身子都贴着他,她被这种极尽相拥似快拥抱到灵魂深处的感觉触动,满足地什么邀请的话都往外说了。
听得顾涯手背处青筋都爆起。
阿吀貌似嘴上老练,实则青涩稚嫩,顾涯则沉溺在她躯体的柔软和体肤细腻里,即便如此,也只是仅仅摩挲着她的后背。
单纯地拥抱亲吻。
再到缱绻低语里,阿吀忽说了句:“这三年,我好难过”
简短几字甚至听不出什么起伏语调,却教横穿在顾涯心上这几年密密麻麻的针刺,坠着整颗心都似被浸泡在烈酒之中。
他才头一次体会到情爱餍足的时候,竟会心痛,竟会心如丝绞,竟会如酒灼喉。
顾涯不清楚,不明白。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只想将眼前人占为己有。
顾涯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抚了阿吀的脸,手指别开她的发丝,动作都似有欲言又止。
他眼神里是什么阿吀看不懂,她只当着是如自己一样的欲望。
阿吀坦诚,两只胳膊揽了他脖子,她沉迷于他下颌同侧脸的轮廓,也被他几近完美的鼻子与眉眼蛊惑。
她稍稍用了力气带着顾涯脖颈向下一沉,似逼迫着他俯身吻自己。
阿吀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迷恋痛苦。
尤其是顾涯带给她的这份痛苦,藏了复杂多变的情绪,引诱出了她整个人的精神矛盾,苦苦攀扯着她欲把她拉下地狱。
而阿吀灵魂鲜血淋漓,拽着生机,明知自己自救不成,便退了一步想拉着顾涯同她一起坠入深海。
无需拯救,只需陪伴。
身体的痛楚逐渐逼近彼此。
顾涯埋首在她耳边,隐忍着声调问她:“这三年,你为何只言片语都不曾给我。”
阿吀听不见这些,她已是被痛苦与陌生的感觉折磨得什么也不知道了,嘴上除了会说着破了顾涯道心的言语与婉转如莺啼之外,她什么也不会。
床不过木头制成,床幔也不过锦缎刺绣,布料弧度在一次次,一下下晃动飘荡得越来越厉害,四方床角也在深深浅浅,微微前又后,发出吱呀声响。
因着阿吀心理扭曲地额外贪图了痛苦,几乎都没给顾涯适应的机会就如蛇痴死死缠着他,搞得两人就硬生生在初初巨痛里得到了出乎意料地畅快。
再至熬过痛楚,两人便双双堕落此中。
欲罢不能。
在窗棂透出光,阿吀能够清楚看清楚顾涯面容时候,她于气息中不断喊着顾涯二字。
断续破碎。
如妖似魅。
听得人脑子昏昏。
顾涯紧紧掐着她的腰,气息这才露了声音。
急促里十指相扣到指节都发了白。
直至顾涯再不复平时清浅气息,在其耳边唤了她的名字,一切方才停歇相融。
阿吀眯着眼睛舒服得如小猫儿蜷缩了脚趾,她心里难免想,顾涯还是比玩具舒服也好多了。
她不动,顾涯也舍不得离开。